安安听了还是莫名其妙。
“是啊,”胖子点头,“之前那个离职了嘛,咱们正好缺个唱歌的,就你了。”
“那我的钱怎么算?”安安仍然一头雾水。她每晚陪酒可以拿提成,那驻唱呢?
胖子自然说:“给你开工资啊。”
“工资?——多少?”安安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而且如果价钱合适,驻唱这份工作比陪酒要好太多了。那些男人醉酒之后的臭味熏过来,安安每次回忆起来就想吐。
胖子听她这么问,便笑得意味深长:“你要多少就多少啊,罗哥肯定舍得。”
“是罗哥安排的?”
安安心念一动。
胖子“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其他。
安安看向那边的舞台。
舞台上没有人,独独立着一支黑色麦克风。
那支麦克风,在等她。
胖子还要忙,于是催促安安:“快去准备准备,别让客人久等了。”
安安“哦”了一声,答应下来,却不知该准备什么。
她只是机械地走上台。
强烈的光束一打,安安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她根本看不清楚,她只能看见那支麦克风。
安安朝它走过去,抬起手,摸住麦克风支架。
指尖抚上的那一瞬,安安突然就安心了。
这是她所熟悉的东西。
安安镇定自若地望着台下,毫不怯场。
站在明亮的光晕里,站在舞台中央,安安整个人越发白皙,连带漂亮的五官也一并变得模糊,只能看到纤瘦的身影。
陆昂倚着门,手拢着火,点了支烟。
底下已经有客人在吹口哨,哈哈笑道:“今天来了个美女嘛。”又问:“美女,你唱什么?”
意兴阑珊没有现场乐队,只有随机播放的伴奏带。今天第一首恰好轮到一首老歌,恰似你的温柔。
萨克斯的前奏从音响里飘出来的那一刻,陆昂顿了顿,半眯着眼,抬起头。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安安的嗓音没有太多的生活历练,也没有斧凿的人工痕迹。她并不沧桑,她只有淡淡的忧伤,还有淡淡的甜。
这是她最纯真的地方。
陆昂倚着门听了两句,他默然转身离开。
胖子迎面过来,陆昂问了一句:“苏婷呢?”
“她啊,”胖子摇头说,“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