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方才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有人在背后注视着她,能让她产生此种反应的,在这不忧城中,也就只有江秋渔了。
虽说她是有意同阿雪一起离开的,可江秋渔也并未多问,难不成这人打算趁她离开以后,去做别的事情?
林惊微知道江秋渔在找东西,只是不知她将那些东西寻来究竟有何用。
若是在初到不忧城时,林惊微必定又要担心江秋渔随意出手伤人,只是这几日的相处中,她发现江秋渔似乎并非那等毫无理智之人。
细想来,在魔宫时,她似乎也从未害人性命。
魔宫众人,对江秋渔是真的仰慕尊敬,而并非因害怕而不得不假意顺服。
一面是师尊对她的叮嘱,一面又是林惊微亲眼所见,清蘅君难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相信哪一个。
最后,林惊微定了定心神,心想,也许师尊所言未必是假,只是人都有年少的时候,魔尊从前仗着修为肆意妄为,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似乎也不足为奇。
现在她身受重伤,修为停滞不前,心性发生改变,倒也还算合理。
或许,她应该尝试着相信一次江秋渔。
这个念头只在林惊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立刻被她压了下去。
林惊微的神色更加严肃冷淡。
她大概是疯了,竟然想要相信魔尊?
林惊微在心中告诫自己,她与江秋渔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且江秋渔还是她的情劫,她要想活下来,便只能亲手杀了江秋渔。
对敌人的心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应该收起那些无用的情绪,坚定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不能再任由魔界嚣张放肆下去了,魔尊更是不能留。
想想那些因魔族而惨遭灭亡的家族,他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是无辜的,可魔族嗜杀成性,又怎会在乎无辜还是有罪?
她和江秋渔,一开始就不可能两全。
只是事到如今,容不得林惊微多想,她既无法阻止江秋渔,便只得暂且忍耐,一切都需做长远的打算。
想到这里,林惊微重新抬脚往前走去,嗓音淡漠:“无事,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