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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渔越走越快,林惊微很快跟了上来,两人一同出了四合院,拐了个弯后,眼前是依旧热闹繁华的街道。
虽然已经夜深,街上却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身后的哭声仿佛远在天外,江秋渔和林惊微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听着耳边热闹的叫卖声,脸色都有些莫名。
江秋渔的后悔也只有片刻,她很快舒了一口气,心想,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再不可能收回来。
只是此情此景,江秋渔又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正感慨着,林惊微忽地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嗓音微微沙哑:“阿渔。”
江秋渔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怎么了?”
这大概是林惊微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叫她阿渔,私下里她向来不这样称呼江秋渔。
林惊微大概也不太习惯,面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比起刚才冷厉不近人情的模样,看着倒是顺眼了很多。
江秋渔将自己的失态藏了起来,眼里又露出了林惊微最为熟悉的笑意,她弯了弯唇角,仿佛刚才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反手勾住了林惊微的手指,柔声道:“怎么了,夫君?”
夫君二字,还是林惊微在春云楼,为了躲过侍卫的搜查,迫不得已将江秋渔说成她的夫人时,江秋渔故意打趣她的。
当时林惊微只觉得耳热,此时再听,却多了几分令她心口滚烫的意味在里面。
今晚情绪起伏过大,林惊微此时的心情格外复杂,她好像又误会了江秋渔,私自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了她的身上。
方才进屋时,她被扶姎的凄惨模样给刺激到了,脑海中又回想起了以往见过的那些生离死别,心中对魔族的恨意越发深刻,竟连带着对江秋渔也恨了起来。
直到方才离开之前,江秋渔对扶姎说出那句话时,林惊微才宛如遭受了当头一棒,终于从汹涌的怨意中清醒过来。
她当然可以想,这也许又是江秋渔哄骗他人的一种手段,为的就是洗脱自己的嫌疑。
只是直觉告诉林惊微,她所瞧见的并非是假象,而是江秋渔少有的真情流露。
比她以往的那些媚笑和哭泣都要真实。
林惊微清醒过来之后,便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江秋渔。
其实她未必不知晓,许多事都与江秋渔无关,江秋渔虽为魔尊,却也无法事事都了解清楚,更管不到手下的所有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