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回地继续描眉。
狄姜笑了笑:“你我约定的七日之约,今日是最后期限。”
“哦?这么早就来了,真是迫不及待啊。”
“结果是一样的,早一些晚一些,没什么不同。”
狄姜耸肩。
“对你而言没有不同,对我来说不一样。”
梅姐放下笔,定定的看向狄姜,她的眸子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狄姜看不透。
“大胆妖孽,居然暗害王爷,今日你若束手就擒我便饶你一命,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问药怒目而视,对着阮青梅大喊了一句。
狄姜通身一震,问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她联想到了问药的真身,这瞬间她竟有一种背脊发凉的错觉。
若问药一气之下真的将阮青梅吃了,那可怎么得了?
阮青梅现在住着的是武婧仪的身体,这与杀生有什么不同?
狄姜在心中天人交战心急不已,而梅姐却并不当回事,她冷笑了一声,道:“武瑞安和武婧仪那般对我,我只不过拿回一点应得的,你们急什么?等他饱尝过黄泉路上的凄苦滋味,我自会放过他。”
“你不要脸!”
问药怒骂道:“你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还有一颗受不得委屈的脆弱内心,你的死是自己咎由自取,怪的了谁?”
阮青梅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问药。
“你这是何苦?”
狄姜看着她,不似问药那般仇视,而是十分平和的对她说道:“自戕在鬼界本就是大罪,你又妄图伤害皇嗣,到了地府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呵,我这一生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受的苦也都受了,还怕下十八层狱?我这口恶气不平,何以安心离去?”
“瑞安王爷将你风光大葬,他对你并非无情。”
狄姜道。
“那是他信了流云庵姑子的鬼话!”
阮青梅拍案而起:“他是为了给武婧仪治病才对我好!若不是她流云说因为我武婧仪才会出事,让他以为是我缠上了武婧仪,他哪里想得起来我是何人!”
“若他不记得你是谁,又怎么会在你的丧礼上特意叫人赶制了梨园春与你?”
“什么?”
阮青梅愕然抬头:“什么梨园春?”
“金线绣成的戏服,可不是你最喜欢的一套行头?”
阮青梅睁大了双眼,眸子里的情绪十分复杂:“你如何知晓?”
“我无所不知。”
“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