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又问,“你一个月月钱多少。”
“五两银子。”小德子答完,登时反应过来,因着余闲的缘故,他管理着府里的车马,已隐隐有东宫副管事的架势,月钱也只比余闲和张嬷嬷低些。他大惊,“那六十两是……”
就见余闲留给他个背影。
“人家是个有福气的,你小心伺候着便是。”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北风止,艳阳出,倒有那么几天即将春来的意味。
刘竹青喂完药,又拉着芙蓉左右叮嘱了好几遍“既跟了叶姑娘,叶姑娘便是你的主子了。”
“要用心伺候。”
“不要沾水,好好休息。”
这才放下芙蓉的身契,起身离开了琼华苑,走出门的时候还在对着芙蓉安排,“多给叶姑娘煮些鱼汤,鸡蛋什么的,好好养着……”
芙蓉一边点头,一边将人送出了院子。回到房屋内的时候,看见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的见窈,身上虚披着一件姜黄色绣花袄子,静静坐在茶几一侧。
檀木茶几上摆着的是刚刚刘竹青送来的她的身契,和那位叫翠玉的丫鬟的身契。
盖着官府大印纸头被展开,她的姓名、籍贯、出生年月,何时入的裴府,在府中受过何种奖励,受过何种惩罚便一一展现在见窈眼前了。
“小姐怎么不去床上躺着?”芙蓉不太喜欢别人审视她身契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却也知道一日为奴,终身为婢,叶见窈好歹也是官家出身的小姐,身份不知比她高贵多少。
何况如今自己的身契在人家手里握着,她哪有什么本事指点别人做什么呢?
于是只快步走近,将正对着见窈的菱花窗户关了起来,“这正是风口上呢,小姐还是小心这些,您还生着病!”
说话间,她低头看到见窈指尖正放在她身契上写着她本名的地方——
她五岁被卖进裴府做玉宁小姐的陪玩丫鬟,一辈子没读过什么书,她的名字是他认识的笔画最多的三个字。
刘贱女。
芙蓉下意识身子一僵,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叶见窈不知道何时自己整理好了衣衫,她的身契也被折叠放好。
“翠玉的房间在哪,你知道吗?”她起身拿着太子刚赏下来的一管黑玉断续膏,轻声问了一句。
东宫的丫鬟们自然不可能跟主子一样各有各的院子,她们都是住在一处的。
芙蓉带着见窈拐了几拐才走到了丫鬟门住得地方,是大通铺,看起来一张床要睡五到八个人。
她们二人到的时候,旁人应该都去各院里做工去,唯有一个翠玉在铺子上趴着。
应该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她没有盖被遮掩,整个背都暴露在胃有些寒凉的空气里,青红一片都是鞭痕。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翠玉的语气算不得好,甚至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东宫里稍微耳聪目明些的都知道昨夜太子殿下为了新来的府医叶见窈请了太医。
也都知道她翠玉昨日给太子殿下喂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