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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想了想,道:“幻清,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帮了我很多,于我而言已然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我身边有太多背刺的事,我不能如他们一样,仅仅因为他不似寻常人,便对他有所怀疑、赶他走。”
余绯说得真心,连幻清都沉默了下来。
“放心,若是有一日他真的会让我身陷困境,我会第一个让他走,不会留情。”
这一句话其实没有说的必要,可她为了让幻清放下对闻砚的防备,还是添上了。
当然,也都传进了闻砚的耳中。
男人划过瓦片的指尖微微顿痛,他移开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在想着什么。
落刑转过身来,对闻砚遗憾道:“大人,她对您也不是那么信任!”
闻砚觑着他,像是嫌他多嘴:“耳朵不好便去治治。”
她明明说了他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和“不会赶他走”。
这就足够了,闻砚将话听进了心里。
至于她说的让她身陷困境的事,闻砚还不至于要去祸害一个孑然一生的小姑娘。
是只懂得分析安危局势的小凤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闻砚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况且,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因他而发生。
“。。。。。。大人,我本就没有耳朵呀。”落刑委屈。
“嗯。”闻砚心情渐佳,捏起落刑起身,几步就下了屋顶,轻言浅笑道:“怪不得与我听的不一样。”
第二十六章
神海,清晔岛。
天下无秋,渐入深冬。
空中洋洋洒洒的落雪总是飘个没完,梦冥的寝居更是离谱,因着她这个冬神在这儿,雪花如鹅毛般铺天盖地,厚厚的积雪堆在院落里,将门都埋了大半。
祝康刚走近,梦冥屋中就传出噼里啪啦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闹哄哄的,他微微一愣,快步上前,还未及近,大门便自内被打开。
屋外的积雪没了支撑,摇摇欲坠地晃了晃,像是决堤般向里倾泻而去。
祝康来不及说什么,眼前就闪过一影,他反应极快地避过,看到天禄满脸惊恐,不顾胳膊上伤口崩裂地夺门而出,却又一头栽倒在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