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皱了皱眉,如他所愿道:“你体内的邪引安分万年,是因为我的阵法镇压。”
绪寒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闻砚转身离去,只留下绪寒一人怔愣在原地。
他说,是他的阵法镇压了邪引万年。
他万年前就知道了他的体内有了邪引!
可是万年前,闻砚明明被他伤得修为大损,与他相见如仇,又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在他体内注入了法术,让他这一万年都没有感觉到邪引的存在。
绪寒倒退了两步,扶着树干猛烈的喘息着,他抬头望向闻砚离开的方向,却不想对上了余绯清澈无害的眸子。
他看见少女朝他眨了眨眼,悄悄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闻砚,轻轻地:“刚刚,也是他帮你镇压的哦。”
绪寒目眦欲裂。
闻砚轻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纵容,对余绯喊了句“走了”。
少女跟着闻砚离开后,梦冥和祝康也赶到了,也不管绪寒是死是活,二话不说就架着他追上了闻砚。
四季殿,大门紧闭,四季之主的圣座空着。
绪寒被祝康搀着站在大殿中央,梦冥满脸冷漠,站在最远处的窗边。
闻砚坐在祝康的位置上,手里抬着盏刚沏好的香茶。
天禄则紧跟着余绯站在梦冥身边。
四位神祇之间的氛围紧绷,连祝康也不知该说什么来缓解,唯有天禄关切着自己的主子,凑在余绯身侧问着她的近况。
整座大殿里只有天禄窃窃的声音,男人慢条斯理地品了品茶,眼神里无甚情绪地扫过天禄,余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眼神,连忙道:“我带着天禄先出去,几位慢聊。”
“你留下。”闻砚清朗的声音传来。
余绯脚下一顿,回头看了看天禄,只能站回梦冥身边。
天禄走出四季殿,大门再次合上,殿内紧绷的弦像是一下被拨动。
“闻砚你要报仇也不能。。。不能在神海动手啊!”祝康满口“闻砚你糊涂啊!”
“他死了活该,你搭上自己做什么?既然回来了,就别再想让我帮你多管那三个月的活。”梦冥冷着脸抱臂,语气算不上和蔼,却是向着闻砚的。
余绯看了看垂头不说话却显然憋着气的绪寒,又默不做声地望梦冥身后站了站。
“这些年,你们都是这么对他的?”闻砚有些莫名,看向绪寒,问:“他们知道当年的事了?”
他没想到这几个人上来都在偏帮他而责怪绪寒,除了他们得知了当年的真相,闻砚想不出第二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