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的脸变得比翻还快,点头微笑道:“我们今儿上哪儿?”
钱宁揉着正德的肩,娇声道:“我们去韩家潭?”
正德摇头:“韩家潭胭脂胡同里的勾栏院,朕都逛腻了。”
“那我们去东直门大街茶馆听人唱曲?”
“夜敲寡妇门,十八摸那些,朕也都听腻了。”
钱宁继续提议:“我们去皇店扮小伙记?”
“今儿没兴致。”
“我们领边军去狩猎?”
“前不久刚去狩猎,不想去。”
钱宁很有耐心:“对了,今日白塔寺有庙会,父皇想去吗?”
“庙会?”正德已想不起上一次逛庙会是什么时候了,兴致勃勃的道:“好,我们就去逛庙会。”
两人也不耽搁,换上一身便装,出了豹房,同样乔装打扮的护卫们远远跟在后面。
正德换了一身贡生服,走在街上与寻常人并无二异,谁都不知道他是当今皇上,而正德也不拘小节,出了宫便融入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天威全无,一点架子都没有了,路上有行人撞到他,他都和颜以对……
京城的庙会自是不同凡响,不但有来自全国十三省的商贩,还有胡商、夷商以及远渡重洋而来的佛朗机商人,各种货物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但正德一点兴趣都没有,身为皇上,他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正德路过一辆佛朗机商人的马车,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钱宁顺着正德的目光,向一名衣着暴露的红发佛朗机女子,笑问道:“大爷,您喜欢佛朗机女子?”
正德皱眉摇头:“我只是好奇她们的发鬓颜色,鼻子,为何与我们差异如此之大?”
钱宁鄙夷道:“他们是未开化的猢狲,当然与我们不同。”
正德赞同地点点头,继续走马观花逛着庙会。
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庙前广场,广场上有各种各样的表演,耍猴戏的,小人戏的,杂耍变戏法的等等,这些表演在京城很常见,正德早就腻了,穿过人潮,他被一群穿着朝鲜服,可能是来自辽东都司,也可能是来自朝鲜的歌舞团吸引了。
他们与众不同的舞蹈,曲调迥异的演唱,深深的吸引了正德。
“这朝鲜女子的歌唱得不错。”
钱宁向正在唱歌的“女子”,眼尖的他很快便发现了不同,小声道:“大爷,他是男的,扮了女装而以。”
正德不以为意:“男的我也喜欢。”
钱宁回头给不远处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不出意外,这名甚是讨正德喜欢的男子,今晚便会出现在豹房。
虽临近孟兰,但京城仍旧炎热,只是逛了一会儿,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的正德便有些疲乏了,他与钱宁在路边一个凉茶铺坐下了。
凉茶铺的老板是一对年轻夫妇,妇人颇有姿色,未施粉黛,一身粗布长裙,却别有一番风韵,正德不时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钱宁深知正德的喜好,正德见过太多教坊青楼的艳丽女子,早就厌倦了,这种小家碧玉的俏妇人才是正德的心头好。
钱宁阴柔一笑,不出意外,这位妇人今晚便会躺在正德的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