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菱江电台的关盺,一直犀利干脆著称,却如此拉不下脸来旁敲侧击。外人眼中他们是情侣,可是她自己知道,他们有多陌生,那颗心晃动了,她需要一个确切的回应。
不想,只是她一个人在梦境里,进去了,再又一个人出来,真的不想。
左城的步子迈得很快,关盺长裙曳地,似乎跟得有些狼狈。左城忽而缓缓,没有转头,却还是漫不经心的冷淡:“你怎么回答?”
“没有回答。”关盺脱口而出,白皙的脸微僵。
关盺微微顿足,望着左城渐远的背影,恍恍惚惚只听到冷冽的声音:“女朋友。”
左城的世界里,女朋友只是代称,仅此而已。
女朋友……多么温存的词语啊,却能这么没有温度地阐述。
“女朋友啊,有些陌生。”关盺怅然,脸上的笑有些荒凉。
陌生的其实不止这层关系薄膜,还有那个人。
关盺苦笑,这真不像自己呢,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不是吗?那就好好演绎吧,充当合格的戏子。她提起裙摆,白皙的手腕伸出,挽着左城:“一起走吧,行驶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似乎左城僵硬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璀璨灯光尽数出了他的眸底,沉得暗无天日。
五月的天是热的,左城的手毫无温度。这个男人便是如此吗?久伏天里长积的旱冰。她望着那张俊逸非凡的侧脸,笼了一层虚幻的朦胧,明明这么近,她却看不清他。
第一次,关盺看见一双如此美丽的手,雕刻的艺术品一般,毫无瑕疵,冷月袭人,照在左城的手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美。”她痴缠着他的手,移不开眼。
“很美?”左城冷笑,眼里有嗜血的阴寒,“越是美的东西越致命。”
很美,可是江夏初不喜欢,因为遇上了左城,她忘了曾说过话。
就像罂粟吗?致命的美丽,可是她贪恋着。他的眼猝了毒,关盺也不愿闪躲:“是啊,可是总有些人会甘之如饴。”
就像关盺……
不包括江夏初……
左城沉默,令人心滞的无言,似乎怎样关盺也融不进左城的世界。
“我想知道,选择我的原因,除了那张工作证,没有别的原因吗?”她隐藏着急切,佯装的轻描淡写似乎牵强。
为何?她连伪装也不会了,那些莫名的心悸来得汹涌,关盺有些措手不及。
“是。”一个字,一道冰凌,左城毫不迟疑。
谁都可以,除了江夏初……左城隐喻的心事。
“真伤人的答案。”她漫不经心地浅笑着,有谁说过,笑容是最好的伪装,那是所有感情的外衣,可以裹住了关盺浓浓的荒败。
伤害是因为给予了伤害的权利,原来关盺伤心了,何时她给了左城那个权利,她竟丁点不知。
左城沉默不语,少言的他平淡无澜。
又是心滞的沉默呢。关盺苦笑,总该说些什么吧,她细语温言,似乎玩笑:“我们台长这几日天天问我,你能不能上电台,想给你做个专访。台长大人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呢,把所有希望记在我身上,看来要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