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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歪了歪脑袋,其实他之前提出这个建议,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睡姿再差,一张床也足够他折腾。
看他半天不出声,宋召也意识到是自己问的问题越界了,赶紧转移话题:“开着空调打地铺太凉,我去客厅沙发睡吧。”
这个提议被叶黎严肃地否决了。
节目组的摄像头会在早上6点准时打开,要是这个时间宋召还睡在沙发上没起床,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拿手好戏》肯定又有得撕了。
两人半夜三更坐在床上思考了半天,宋召甚至认真剖析了叶黎的“睡眠路径”,发现这人睡觉就是太占地方,床有多大,叶黎就喜欢滚多远,直到撞上他这么一个翻也翻不过去,踹也踹下去的“肉墙”,才会安分下来乖乖睡到天亮,又或者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把彼此都给撞醒重睡。
最后两人灵光一闪,决定明天让节目组给叶黎安排个睡袋,有这么个东西兜着,怎么也不至于像今晚那么惨了吧……
想法是有了,但今晚还是要想办法度过的。
宋召顺便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叶黎一脸愧疚地把那张棉被摊平,然后自己躺到了边缘,开始一圈一圈地往另一边滚,像卷寿司一样把自己卷了起来。
宋召绕到他旁边,伸手戳了戳被子,“叶梨梨同志,你是一颗梨,不是一卷寿司。”
“这样我就不会乱滚了,争取早日重新做梨。”
宋召笑着把他从反方向推了回去,寿司又变回了一摊饼,“睡吧,别卷着,不透气还勒得慌,不嫌弃你。”
闹着闹着都快天亮了,两人都不希望明天精神不好影响进度,只好将就着继续睡了,当然中间那条棉被肯定是要拿开的,毕竟这玩意儿非但没成为堡垒,反倒差点成了凶器,他们俩的嘴唇和牙齿到现在还疼……
或许是叶梨梨同志潜意识觉得自己有愧,后半夜奇迹般的没太折腾。
宋召是背对着他睡的,熟睡后的叶黎滚到宋召身边,脑袋一抵上宋召的背,发现无路可滚,就乖乖保持着这个姿势睡到了天亮。
*
节目组导演在得知两人在睡觉问题上的难处之后,第一时间就让人去买了个睡袋,而叶黎和宋召也带着小组开始正式准备新的作品。
大清早一行人先进行了体能训练,晨跑了一个小时,休息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了平板支撑,大家一边撑着,还得一边过台词。
池正豪昨晚估计没睡好,眼底还挂着黑眼圈,练得气喘吁吁,满脸写着不情愿,但又碍于宋召在场,不敢发表半点意见,直到宋召有事暂时离开,他才艰难地挪到叶黎旁边,在人家耳边低声控诉:
“我不理解!咱们也不可能拍打戏,费心费力练体能干嘛?”
叶黎也做着平板支撑,但不同的是,他身体笔直,气定神闲,晃都没晃一下,他抬手拿过他们组共同的那个智能手机,点开了那晚他们俩对戏的录屏。
“念台词也是需要体力的,你念台词的时候声音时高时低,气息不稳,长一点的台词,念到后半句就没气了。”
“反正有配音。”池正豪小声嘀咕。
叶黎笑了一声,“但我这没有配音,好好练,待会还要高抬腿。”
池正豪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不情不愿地准备继续对台词。
就在这时,宋召回来了,池正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宋召皱了下眉,这表情活像是在说“我有点不爽”,而他上次看到这个表情,还是之前不小心勾到叶黎的睡衣的时候。
池正豪看了看自己此时和叶黎过近的距离,麻溜地挪出了两米远。
体能训练完,叶黎和辛明远又带着大家练了一下午台词,但毕竟综艺时间有限,他们又要排练,所以只是抓了一下断句、重音和发声方式。
忙活了一整天,到晚上十点时候大家都累得恨不得瘫在地上,连工作人员送回来的手机都没心思玩。
池正豪双眼发直地盯着客厅天花板,缓了十几分钟才一个鲤鱼打挺,准备去二楼浴室洗澡。谁知起身才起到一半,就看见会议室门口的叶黎在朝他招手,而且这人的身后还站着宋召。
池正豪脑袋都开始发疼,天知道他现在看到这两人站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对严父严母,而他就是家里那个科科考不及格的娃……
娃、不,池正豪蔫了吧唧地在会议室坐了下来,在宋召的注视下默默地挺直了背,因为今天他们还练了形体,走姿、站姿和坐姿都被要求要端正。
“是这样,”叶黎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一台作品除了编导表,配乐也非常关键,论音乐,这里就属你最专业,所以我们决定把配乐都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