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抱着书去找叶肃的时候,发觉办公室已经围了四五个实习生。
他站在门口垫脚看了一眼,瞧见里头的学生个个看着都干练又出挑,心里突然亮起了小红灯。
当年岑同学能够顺利靠近叶肃大魔王,有一半功劳要归功于实习生和老师朝夕相处的日子。
从门诊到手术的详细教学,关于作业和病历的日常答疑,基本上成天都可以合情合理的黏在老师身边。
岑安当时还没有萌生那些小心思,如今以主治医生的身份再看这些,就突然有种风水轮流转的危机感。
叶肃凭气息感应到他在门外,遥遥用眼神示意他再等一等,继续教旁边的一个小男生怎么改病历。
岑安扒在门旁踮着脚看,突然开窍似得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
叶医生跟别人说话原来也这么有耐心的吗!
他居然还夸那个学生有长进!有长进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某只人参看了几分钟,越旁观越气鼓鼓,索性鸽掉和他的聚餐溜去找纪觅吃饭。
纪觅正在实验室里指挥那群白耗子们跳第八套广播体操雏鹰起飞,筷子一划就让那帮小白鼠伸胳膊伸腿排队蛙跳。
“安安?”
美人长眉一挑:“怎么来我这儿了?”
“就……想找你吃顿饭。”
岑安说谎时特别不自然,扬了个笑道:“想你了!”
“我们昨天才一块看过电影。”
纪觅摸了摸下巴:“你跟姓叶的吵架了?”
“没有!”
否认的太快约等于默认。
纪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手一抬就有两盒热便当从楼下飞上来:“那吃吧。”
岑安还在琢磨叶肃刚才给学生们讲题的样子,吃饭时一脸的心不在焉。
叶医生从前也不是没有和其他学生一起吃过饭。
当医生实在太忙,很多私人时间都要被病人家属和学生们挤占,餐桌上继续讲课也不是新鲜事。
但是他一想到别的年轻学生簇拥到叶医生身边,还跟他一块吃东西聊天,心里就烧的慌。
无名火一阵又一阵的,偏偏又没法宣泄出去。
叶肃从来都注意分寸和距离,哪怕真有学生脱光了蹭过去也会被直接赶出去。
基本上不用担心他出轨或者怎样,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吃起闷醋来更憋屈。
纪觅写论文写到头炸,能抽空观察下岑安也觉得有趣。
岑安不抱怨,她也不问,就笑眯眯地等着看续集。
等下午再回科室的时候,叶肃已经吃完饭回去写会议报告了。
他见岑安也回来了,随口打了个招呼:“中午去哪儿了?不是让你等我一下么。”
岑安本来想软软的道个歉,一抬头看见那实习生送的盆栽放在桌上,无名火又上来了。
你居然敢收别人送的盆栽!!
盆栽这种东西是能随便送的吗!!
“不要你管。”
他硬邦邦的扔了一句,扭头回自己办公室上班。
叶肃下意识的隔着墙看他,然而后者袖子一挥就把咒术取消,原来全透明的墙嗖地变白,把视野全都挡了个干净。
……生气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