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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炽红着眼圈:“疼,就跟挨顿揍似的。”
耿京川不屑:“矫情。”
疼过之后,冷炽活动上肢,整个上半身都轻松了不少,不由惊奇:“哥,你怎么还会按摩?”
“我是学体育的。”耿京川一边收拾练习室,一边解释,“运动按摩是门课。”
冷炽更加惊奇:“那你练的是什么?篮球?”
“田径。”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似乎又很合理。冷炽回忆他对耿京川的第一印象,像一匹马,此刻这个印象又加深了一层,他确实很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
可耿京川不只是马,他比烈马多了几分温存,虽然他总是用冷硬的方式表达。
他收拾完,搭着冷炽的肩膀:“走,吃饭去。”
冷炽没反应过来:“吃什么饭?”
“七点了,我要去吃饭,你去不去?”
“去!”冷炽直接蹦起来,“我请我请!”
耿京川带他去的地方是个路边烧烤摊。老板每天出摊的位置不固定,在音乐学院后门的几条小路上和城管打游击,老顾客总要在附近转一会儿,才能找到组织。
冷炽没话找话:“这家烤得特别好吗?”
“一般。”
“那为啥有这么多回头客?”
耿京川吐了口烟:“便宜。”
烧烤师傅是西北人,下料猛,口味重。冷炽受不了辣,吃几根肉串就猛吃炒面。耿京川和他相反,他吃东西是为了下酒,一根烤串能下一瓶啤酒。
冷炽也不是不能喝,他只是刚意识到自己很饿。一盘炒面下肚,他还觉得差点意思,又要了份炒饼。
耿京川直皱眉头:“我训练那会儿都没你能吃。”
“年轻,长身体呢。”
耿京川没理他,自顾地喝酒。在琴房外面,冷炽发现他其实挺随和。但这仅限于熟人之间,因为他们没混熟的时候,冷炽不止一次被他的冷淡伤到自尊。
他很高兴自己得到了和卫卫、巴音一样的待遇,能在他面前随意开玩笑。细想之下,他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和他们比,因为巴音可以和他一起玩,卫卫可以靠面子让耿京川免费教自己弹琴。
自己充其量是他的小徒弟,还远远算不上朋友。
他真的很想和耿京川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