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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扬的黑色围巾被风卷起,在冲田总司转身的下一秒,她几乎瞬间理解了为何虎杖和钉崎会被困在这里。
如果说一楼的幻象不足为奇,那么二楼的幻象就陡然上了一个台阶——这里的幻觉是由闯入者的记忆构成的。
可能是因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缘故,“诅咒”用魔力构建的秘境更加得心应手。气味、颜色、触感,都跟记忆中一般无二。
拉开代替病房房门的障子,她看见了应当出现在这里的人。
榻榻米上摆着未收起的被褥,有人正在喝药。那人比她要年长一些,头发也长了很多,但并没有打理,看清来人时放下药碗,露出讶然的表情。
她似乎想站起身来,可刚一弯腰,就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冲田总司就静静地站在门口,平静地俯视着她。
半晌,那人的胸口起伏渐渐平缓,神情也柔和下来:
“你看起来很眼熟。”
她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说一句话要歇很久,“……咳,你是来看望我的吗?”
“抱歉,”她垂着头,声音低缓,“我现在的样子,很让人失望吧。”
并没有人回答,但她自顾自说下去:“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照顾我的婆婆不肯告诉我外面的消息,只说一切都好。”
“土方先生也是,信里只说让我养好身体,却不肯告诉我以前的同伴们都怎么样了。”
微弱如风中烛火的光芒亮起,她勉强露出苍白的笑容,希冀地试探问到:“你是从外面来的吧,能告诉我大家都怎么样了吗?”
不速之客因她的提问微微动容,嗫嚅着唇瓣,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还在……新选组,诚之旗,大家都还在。”
这几乎是个一戳就破的谎言,新选组早在三月改名甲阳镇抚队,经过各种战役和内耗,队员死伤凋零。
但病榻上的人并不在意,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抬头的时候,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扬起来:“你带着剑呢!……是要去战场吗?”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大家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话说一半,她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佩刀:“它不应该在这里——如果你去战场的话,能带上它吗?”
“我的刀虽然不好上手,但是很锋利,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爱惜它的。”
精力不济,她摸着刀拵,音量渐渐变小。
“……”
“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