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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试着描述一下这个?”
对上师尊鼓励的眼神,卿舟雪沉默良久,不是很有底气地说,“……鱼。”
云舒尘也沉默片刻,“是鱼,你可以形容得更加详细一些。”
“鱼,”卿舟雪搜刮着毕生的词儿,最终干巴巴地回答,“锦鲤。”
云舒尘的手改为撑在额头上,似乎是有点想笑,最终又忍住了,用像逗牙牙学语的小孩儿似的语气柔声问道:“小锦鲤在干什么?”
卿舟雪听出了她的嘲笑意味,闷声答道:“在动。”
“徒儿。”云舒尘最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但凡——说它在游泳,也还稍显灵气,不至于寡淡成这样。”
“算了。可能你对鱼没什么感悟。”她体贴地换了个文题,“或者你形容一下我如何?”
听到这个题目,卿舟雪的心中忽而又似蜷了一下。
她慢慢抬起眼睫,目光一寸一寸地挪过她的唇,秀挺的鼻梁,烟眸柳眉,女人端然看着她,温柔而生动。
似乎有一些很想说的,很想描述,但是又不得其形的感觉。
卿舟雪张了张嘴,陷入沉默。
正当云舒尘以为她会再寡淡地说一句“好看”“不错”之类的话——
徒弟却轻声说:
“风华无双。”
*
这句话哄得云舒尘挺高兴的,于是也决定让徒儿高兴高兴,免了她回信的差事——改为每天记录一些生活琐事。
于是乎,卿舟雪枯燥练剑,修道,看书的日常中又添上一项,那就是每日坐在书桌前沉思良久,久久不能下一笔。
天气转凉,又入了冬。
不知哪天吹来一阵冷气,鹤衣峰便从此白了半边。
这便是一年之中,卿舟雪较为注意的时间段。另有一季是夏日,天气闷热,云舒尘倒也很容易热得不适应。
冷时便容易染上风寒,要更注意保暖。只是那女人的脸隐没在厚实的狐裘之中,手心一摸却还是凉得彻骨。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云舒尘的体虚似乎无法用修为弥补,只能尽量让室内温暖一些。熊熊燃了个火炉,可夜晚寒风簌簌,仍然会从窗户内不经意钻进来。
卿舟雪去送药时,偶然遇上一次,室内昏暗,云舒尘已经歇下。她轻手轻脚地放下药碗,走向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