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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认了个猫主子教她学烧饭。
这只猫虽然可以化为人形,不过并不是很喜欢,显然更喜欢猫身的灵巧自如,倘若不是到了非化成人不可之时,阿锦一直安分守己地做猫。
很显然,它将指导卿舟雪做菜一事,归于可用猫身完成的活计。
阮明珠又在无所事事时摸上鹤衣峰,蹲在墙头往院中一扫,云师叔不在,卿舟雪也不在。她本是想走的,结果临走时瞥了一眼,当即愣在原地。
透过疏朗树影,隐约可见后边灶房将窗子敞开,其间晃动着一个白色身影。
卿师姐本应惯常拎着剑……不对,那是锅铲。
锅铲?
只见一只花猫毛球蹲在灶边,用尾巴对着一堆葱蒜油盐白糖黑醋指指点点。
最后它用尾巴将蒜蓉那一碟挪开,划出一溜瓷响,“主人不喜此味,这个是不能放的。”
花猫的尾巴翘起来,一双幽绿的眼睛盯着卿舟雪。“切记切记。”
卿舟雪拿着本菜谱,看了一会儿,便用手指指着“少许”这二字。
“这是何意?少许为多少?”
花猫严肃地回答,“此乃手感,不要往多了放。”
她头一次做饭,能有何手感可言?
油热以后,一碗绿油油的青菜倾碗下锅,嘶嘶作响。她用指尖捏起一撮盐,往里一搓。
掉了几颗盐粒。
“少了。”
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戳在她手背上。
卿舟雪刚想去再拿盛满盐的那个小碟,结果不慎一下子打翻了放在旁边的辣椒油。
这好像不是能用来炒青菜的。
眼看着孤立无援的青菜梆子被红油淹没,那只猫咪眼睛睁大,暂时还未反应过来。而卿舟雪沉默片刻,料想只要按着一定分量,连同水一块稀释就好,便顺手又将盐倒了进去。
她再加水时,那几根可怜的青菜成功浮沉在鲜红之间,因为盐放多了而略有萎靡不振。
她静静地等待这一碗诡异的青菜汤熬干。猫的眼瞳一直在动,似乎也不知说什么好,总之它在那一株模样奇怪的青菜递过来时,下意识地扭开了头。
下厨一事不是没有意外。
事实上,很多状态横出,也是自然。
阿锦方才这样告诉卿舟雪,所以不必让她一板一眼地来,需知道五味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