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晓年说不过她,就闭嘴了,继续站在院子里叹气,一叹再叹。
郭洋问:“哎,妈,我们手上现在有多少钱?”
“除去祁胜的那一份,我们到手的有二十万多一点。”
“二十万?”郭洋彻底震惊了,他知道江晃家里有钱,但是没想到他们会给祁鹤楼这么多,道:“这些钱都够在这片买个房子了。”
等江晃从钱川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时候,飞机一落地他就打车去了医院,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
下了车之后,他飞快地往医院里面跑,跑得太快,被迎面而来的人撞翻在地上,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
然而等待着他的是两份死亡通知书,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过。
犹如晴天霹雳的文字在江晃脑子里排列成简单的几行,就是这几行文字,就结束了人的一辈子。
江晃在那一瞬间震惊得甚至连哭都忘了,好几秒过后才红了眼眶,他跟着医生去了停尸房,每走一步他的心脏就不可控地剧烈收缩一下,就连腹部都是一阵绞着发麻的痛。
他不信,他不信昨天早上还在和自己通电话的人,说没就没了。
停尸房的两具尸体被洁白的布盖住,丝毫未动,江晃大脑嗡鸣了一阵,整个世界在一瞬间丧失了听觉,他听不到爸妈嘘寒问暖的声音。
他缓慢踱步到尸体旁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颤巍巍地去掀白布。
说来也怪,平时六十多斤的煤气罐,他从一楼扛到四楼都不带手抖的,但是这张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的摆布,却掀得他的双手颤若筛糠。
等他看到白布下的人脸时,终于没忍得住放声痛哭,就在前一分钟他都还在想,会不会是医院弄错了?
但此时一切尘埃落定,心头的那点儿侥幸被真相击得粉碎。
他双腿一下就软了,强撑着自己站稳,抱住唐琳的身体号啕大哭。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唐琳的太阳穴有一颗朱砂痣,这么多年了,他等到人死了才知道他的母亲脸上长了一颗朱砂痣。
还有他的父亲,向来都是身姿挺拔又儒雅的男人,却不知何时鬓上已经长了几根白发。
等江晃缓过劲来,失魂落魄地蹲在医院门口,他打了好几通祁鹤楼的电话,但是一个也没有打通。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小白欢喜地摇着尾巴乐呵地冲着他叫,江晃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搭理他,径直去了房间,但是依旧没有找到祁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