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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晃……”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啊?”江晃抬脚就将他踹到边儿上的角落,道:“今天是我爸妈下葬的日子,我不想在今天跟你纠缠不清。”
“你到底怎么了?”祁鹤楼头疼得厉害,但是更让他觉得疼的是江晃冷若冰霜的态度,他难抑地掉下一串眼泪,随后抬手胡乱地抹掉,道:“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你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要推开我?”
“莫名其妙?”江晃红了眼,皱紧眉头,上前去揍了他一拳,然后抬脚把膝盖去撞祁鹤楼的肚子,他这一下撞得是实打实的,祁鹤楼被撞得胃部翻腾,险些吐出来。
江晃哑声道:“我他妈这么相信你,你却跟着你爹来坑我,莫名其妙,你觉得很莫名其妙吗?”
祁鹤楼脑袋像是要爆炸一般的疼,被江晃这几脚一踢,他身上的力气也被抽走了一把,竟直直地跪了下去,他还想跟江晃解释,但是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办法为自己解释什么。
郭晓年一听到动静就匆匆赶到楼上来,一上来就看到祁鹤楼跪在地上。
他连忙跑上前去把祁鹤楼扶起来,道:“发生什么事了老五?你怎么弄成这样?”
祁鹤楼头冒冷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江晃。
江晃神情冷若冰霜,眼神里的厌弃毫不隐瞒,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就开了门回去。
门合上时发出“嘭”的一声,那声音落在祁鹤楼的耳朵里有如千斤重,很快他就体力不支地昏过去了,在他昏迷之际脑海里是江晃丝毫不加掩饰的冰冷的脸。
郭晓年吓了一跳,把祁鹤楼带到家里去了,李兴和郭洋几乎是同步表现出无比嫌弃的表情,李兴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把他带回来了?”
郭晓年解释道:“老五有点儿发烧,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江家小子给揍了一顿,这才昏倒了。”
“他昏倒了关我们什么事?”李兴不悦道:“既然是江晃打的人,那就去找江晃负责,你把人领家里来还不是在添麻烦。”
这时祁胜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好几圈粗糙的麻绳,他笑了笑,道:“我儿子就不劳你们费心了,今儿个我就带他回去。”
郭晓年知道祁胜这人是个什么德行,心眼儿坏透了的家伙,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在这附近晃悠。
“老五不能跟着你回去,”郭晓年道:“你自个儿的破事儿都一大堆,这会儿来瞎凑什么热闹。”
郭晓年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把祁鹤楼留在这儿,这李兴哪儿能愿意,道:“老五是祁胜的儿子,人亲爹都来了,当然要让他跟着回去了,咱们把老五强留下来也不占理。”
“对啊爸,儿子跟爹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郭洋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我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老五的亲戚而已,哪儿有把人强留下来的道理。”
郭晓年偏头去看郭洋,郭洋的脖子上还有一圈儿被祁胜掐出来的痕迹,当时祁胜掐着郭洋威胁自己还他儿子,那场面现在想起来郭晓年都还觉得心惊肉跳。
难道祁胜真的该性子了?真的想尽做父亲的义务弥补自己的儿子了?
虽然这想起来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是郭晓年还是作了让步,道:“那好歹也等老五烧退了再回去。”
“还等退什么烧?”祁胜催促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亏待了他吗?”
李兴道:“就是,哪儿有人会不管自己亲生儿子的?咱也别跟着瞎操心了。”
郭晓年表情变得很为难,想到从前祁胜做的那些事情,明显就是不顾子女死活的混蛋。
似乎是看出来郭晓年的顾及,祁胜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道:“晓年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承认我以前确实不是个东西,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到这儿祁胜还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道:“但我已经反省过了,我就只有鹤楼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能不管他呢?我的确有很多对不起他的地方,所以我现在才想把他带回去好好补偿他。”
祁胜言辞恳切,一番话说得真诚无比,就连一旁的李兴都没忍得住翻了个白眼儿,她原先以为祁胜是个只知道坑蒙拐骗的草包,没想到还是个演技派。
郭晓年听着这还像句人话,竟一时心软听信了祁鹤楼的鬼话,真的把祁鹤楼交给了他,李兴和郭洋急不可待地帮衬着把祁鹤楼扶到祁胜的车上。
郭晓年始终放心不下,嘱咐了好几句,道:“祁胜,老五从小就可怜,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你把他带回去之后,可千万不要亏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