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相片大多是伊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偶尔会有沈浮白的身影。是他的单人照,或者离一家人远远的,那是过去的他。
现在不一样。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晚上伊桑的生父下班回来了。那是个英俊的美国男人,能够生出伊桑这样的美貌,他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沈浮白和这位继父的关系说不上差,只是疏离。疏离到这位美国男人甚至没有立场对沈浮白的男友姜珩发表意见。
在晚餐上,一家人坐在餐桌旁。一直沉默的继父启了瓶白兰地,说:“aderira,欢迎回家。”
沈浮白动作顿了顿,与他碰了杯。
干杯的后果是沈浮白当晚就醉了。
姜珩头疼地把他掺回房间里:“你呀,明明不会喝,还学人家干杯。醉成这样,怎么赶明天的飞机?”
他们明天就得乘飞机去洛杉矶和谢利尔他们会合。琳娜得知时还怔了:“……不能多留一晚吗?”
姜珩摇了摇头:“我们是顺道过来的,主要还是去洛杉矶参加拍摄。您的两个儿子都参演了《净土》,相信当您在大荧幕上看到的时候,会感到十分骄傲。”
琳娜只是笑:“我知道,我的两个儿子都一样优秀。”
……
姜珩一手搀着沈浮白,一手把门关上。刚关上沈浮白就吻上来了。
沈浮白勾着姜珩的脖子,送上一个热情的吻。
“因为我高兴呀。”
沈浮白睁开半醉的眼眸,嘻嘻笑道,“我以前觉得……我是世上最孤单、最不幸福的小孩。”
“可现在,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大人。”
“珩珩,你说这算不算,苦尽甘来啊?”
“是是是,苦尽甘来。”
姜珩心疼沈浮白小时候吃过的苦,低声哄着他,“苦都过去了,往后的滋味,都是甜的。”
“都是甜的,不会腻吗?”
都说醉酒的人最是无理取闹,沈浮白就是这么个情况。
姜珩都顺着他:“不会腻的,我这辈子都不会腻你的。”
“这辈子不够,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
沈浮白定定看着他,然后叹口气,偎到他怀里,“好怕下辈子遇不到你啊。你这么好的人,不能便宜了别人。”
“不会的。”
姜珩执起沈浮白戴着鸽子蛋的手,“你忘了那个导购员怎么说的?戴上这枚戒指,咱们就能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在一起。要是不小心分散了,你就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
“这画风不对啊。”
沈浮白坐床上晃了晃脑袋,“你最近不是老怼我么?突然甜言蜜语,怪不习惯的。”
姜珩低低笑了声:“你还总让我滚呢,现在怎么又要生生世世和我栓一起?你也是个善变的。”
“我很专一的。”
沈浮白桃花眸含着醉人的雾气,“沈浮白只爱姜珩珩,一生一次,一次七小时,一小时两百块……”
“……”姜珩明白沈浮白醉糊涂了,“你还明码标价卖上了?”
“不,爱情无价。所以对你……”沈浮白端详他,郑重道,“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