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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从这里毕业了,就可以不用活在那些有钱人的阴影下了。好好念书,找一份好工作,别到我这个年纪还跟我一样,靠哄着别人过日子。”
夏星眠懂了。
在已经没有了青春的成熟人群眼里,年轻就是最为珍贵的底气。
可她和陶野有本质上的不同。陶野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和陆秋蕊之间的纠葛不是一次毕业或者一份工作就能解决清楚的。
正当思绪越飘越远时,眼前忽然落下一片米色。随后,一阵温暖裹住了她的脖颈,带着股柔和清冽的香水味。木质,梅子酒,烟草。
和昨晚喝醉迷糊时闻到的一样。
“本来是织给我自己戴的。”
陶野倾身过来,靠她极近,握着一条米色毛线围巾,帮她一圈又一圈地仔细戴好。
“才戴了一天,别嫌弃。我织了很多绒进去,很暖和的。”
伞被放到了一边。没有庇护,雪花又落到了头上。
夏星眠敏感地察觉到陶野的呼吸在她的耳畔。
寒冷的雪天里,这一点点带着温度的吐息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砰咚——砰咚——
围巾戴好了,陶野抓住围巾前沿整理了一下,含着轻柔的笑,认真地看向夏星眠。
“生日快乐。”
她一字一句地祝福。很郑重。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夏星眠再没亲耳听过一声「生日快乐」。这让她的潜意识忍不住去回忆父母尚在的那些生日。
那个已经离她太远的伊甸园,在记忆燃亮时都蒙着一层乌色的灰。看不清了。
灰后的世界越朦胧,越是浸着带了遗憾的美。
越遗憾越美。越美越遗憾。
她不敢再深想,忙别过头去,掩饰住自己泛红的眼角。
然而陶野还是看见了她的异样。
本来想送完围巾就离开的,但从夏星眠的发丝缝里瞥到那颤抖的睫毛时,她想起身的动作犹豫了一下。冻白的手在腿上轻捻地攥了攥,在思考什么似的。
空气静默了片刻。忽然,夏星眠感觉到肩头微微一沉,有人把手放在了那里。
“我带你去吃蛋糕,好不好?”
陶野温柔地问她。
。
雪又下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