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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过的全部时光,似乎都在等夏怀梦回头。
后来,她等累了,和夏星眠说自己要放下了。
但其实,她没有那么洒脱。
她和夏星眠说完,又亲自和夏怀梦说。她生怕夏星眠没有把自己的“放弃”传达到位。
她对夏怀梦说出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难道真的是在告别吗?
不是。
她想看到的是挽留,是不舍。
可是夏怀梦没有挽留她。
都已到了这个地步,夏怀梦哪怕一个人憋着流泪,也还是不肯回头看看她。
所以,后来在音乐会门口,看到夏怀梦对自己和温灿在一起有反应时,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宛如往湖里投了多年的石头,终于泛起了涟漪。
那种微妙的爽快感,欣喜感,复仇感,让她欲罢不能。
于是她一次次带着温灿在夏怀梦面前晃悠,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只要看到夏怀梦痛苦,她就开心。
仿佛夏怀梦越是难过,她内心那个巨大的空洞就越得到填补。
到现在,她愈来愈疯狂,面目愈来愈丑陋。
她和夏怀梦似是变成了敌人。她用尽一切心血,只是想看到对方痛苦。
就像是……
如果我已经沦入了地狱,你也必须要来给我陪葬。
缓过神来,她才发现,她已经歇斯底里得都不认识自己了。
可即使她已经歇斯底里至此,这么些年,这么多个场合,这么多次机会,夏怀梦也不曾有哪怕一次从温灿的胳膊上抢过她的手。
没有勇气的人,会质问,会痛苦,可到最后,也还是学不会真正的勇敢。
于是,她的所有歇斯底里,就变得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样子呢?
她闭上眼,仰头靠向椅背,鼻息呼出的热气与冷风碰撞出白雾。
怎么……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须臾后,一件外套落在了被风吹得僵硬的肩上。
周溪泛回过头,看见温灿。
温灿在她身边拖了把椅子坐下,递上一个温热的陶瓷兔子杯。
周溪泛接过来,掀开盖子,是满满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不禁笑了笑,“你是听家里阿姨说我喜欢喝牛奶的吧?最近好像总是帮我泡牛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