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止戈不同于别的姑娘,她的脸是一张天然无害的小姑娘的脸,她的行为举止有时候也异常天真,但她的眼睛,那褐色的眼珠中,透露的是生人勿进,时而纯净的像只受惊了小麻雀,可偶尔透露出一种与年龄长相不符合的深沉,一副对世事看破的老练,让人难以揣测她那一刻的心思,总让王莽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对劲,怎么形容,让人觉得,她和他们不一样,不,不对,是让人觉得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王莽非常好奇止戈到底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早在他小时候,就有过一位高人对他说,他命理非凡,还会在而立之年遇见一个对他来说非常特奇特的过客。止戈算奇特吗?也许……
“或,吾客房只有几个贴身的侍从,姑娘既然有事相商,那处倒是幽静些?”。
“行”。
达成一致可真不容易,止戈到了王莽住的卧房,便说道:“我听你叔叔的下人们说起,那个淳于长最近是得到了一个会发光的玉杯,我怀疑那玉杯就是我的,真的,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撒谎了,我说,那东西是我是叔父的,其实是我爹的,我之前所撒谎是有原因的,那东西是我爹的一个故友的东西,他在临死之前将这东西交到我爹的手里,说让我爹把这东西带给他的妻子,可我的叔父知道了这件事,他认为这东西很值钱,就想谋求得到这件东西……你知道,有时候事情不那么尽人意,父亲死了……我是逃出来的,带着那杯子,可是就在我以为我逃出去了,又被人抓住,最后滚下了山崖……那杯子对我很重要,真的!我父亲未完成的事情我要替他达成,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恩,撒谎技术又长进了,止戈暗自夸赞了自己一句。
“我不管你和淳于长有什么误会,现在我希望让你知道,我和你才是一伙的,淳于长做了坏事,你要伸张正义,淳于长拿了我的东西,而我要拿回来,我们都只有一个目的不是吗?”你赢了,我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而我会帮助你!
王莽看着他:“你觉得,以现在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如何帮助我?”。
呃,这是一个问题,止戈尴尬笑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我会帮你只是一个我的承诺,你知道有时候人这样承诺是很不容易的,这代表我信任你……那你呢?”。
“我需要一个理由”。
赵飞燕现在还年轻,皇帝还年轻,他不会有孩子,而赵飞燕也不会现在死,皇帝会死,会死在温柔乡,而这温柔乡就是赵合德的胸。止戈怕自己这样说了,就已经离死不远了!或者说就可以去死了。
她不能这样去破坏历史,更加不能去泄露历史的发展,刘邦那次她已经暴露了自己,害的刘邦想把她除掉,这次面对毫不知底细的王莽,她更加不能说了。
有时候止戈都在想,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让历史走回正道,呵,如果这就是真实的历史呢?
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哦,万古罪人!
“以正义之名,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止戈第一次正式和王莽交战,从内心深处来说,止戈不喜欢赌,可止戈却又不得不在这里赌,从相信琉璃盏那一刻开始,止戈已经成了赌徒……
“算我请求你,帮我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止戈哀求的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可怜几分哀求。
“吾可以将你引荐给淳于都尉,但吾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能见到淳于长就好,就还有办法,止戈跟着王莽到了淳于长府中才知道,这淳于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府中装修的多么豪华,止戈已经不想多说了,最重要的是,淳于长府中的丫鬟的待遇简直是惨不忍睹,止戈一进门就看见衣着单薄的姑娘跪了一地在参差不齐的石板上,她出于好心的问到:“这些丫鬟这样被对待不知道反抗的吗?我的意思是,她们是签了卖身契才会这样还是?”。
“奴隶,她们是女奴”。王莽语气带着些许不满,止戈看着他,似乎眼前这个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坏,面对这样的情形,他还会滋生出怜悯心来……
他们穿过那长长的走廊,止戈看着那些假山和盛开的花草转过头失神的看着他:“奴隶?”。
“你知道……奴隶?这是一件很奇怪的……法则?她们没有自由,任人宰割打骂,甚至可以随意杀死,对于出身贫穷的少女们,自小就被自己的兄长,父母放在奴隶市场买卖,姿色俏丽卖去做歌姬,非者卖去有权势者做婢女,她们变成了一件物品,可以随意转卖、丢弃……”。
“难道皇帝就不管吗?”。
“陛下?陛下大概……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