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长是要被抄家的,他那些收受的钱财也是要充公的,王莽还算讲诚信,琉璃盏是从淳于长的尸体上拿出来的,其中缘由止戈就不去深究了,止戈握着琉璃盏的时候还隐隐有些发憷,由于止戈和琉璃盏很久没见了,琉璃盏的颜色已经退变了许多,可止戈也不好现在就喂食,只能和王莽尬笑:“姑娘以后作何打算?”
止戈又开始讪笑:“唔,我之前不是说这东西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所托吗,我自然是要完成我父亲的夙愿!”
大概是止戈拿到琉璃盏后的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太过于欣喜,王莽对她这个说辞不太确信,他看着她,伸手拿过琉璃盏举了起来:“这物件倒是个好物件。”
止戈,心里一个咯噔,完犊子!王莽果然反悔了,止戈吸了一口气,然后垂下眉头:“当然了,否则我爹也不会死了……”
“在下失言了!”王莽看着止戈低垂的头说道。
“没事,逝者已矣嘛!对了,我此行路途遥远,不知大人可否寻人护送我一下,大人知道,我不会武功,又是女子,身上拿着这个宝物,也确实不方便?”
王莽将那琉璃盏放在桌上:“自然,姑娘有何需要尽管说便是。”
王莽是个不好打发的人,早在他拿到琉璃盏的时候,就找术士研究了琉璃盏,可当时止戈不在,琉璃盏又没有吸血,黯淡无光,并无特别情况,那术士无奈说道:“此为普通夜光杯。”王莽这才将杯子还给止戈,可他生性多疑,认为其中定有玄机,便去试探止戈。
在看到止戈满脸欣喜的时候,王莽看出了端倪,要不是琉璃盏赶紧提醒止戈,叫她小心王莽,王莽是不会放过止戈的,止戈倒也还算灵泛,你既然怕我走,我就偏偏告诉你,叫你送我走。
王莽打消了念头,不过还是叫人看住止戈,淳于长死了,他的职位空缺了,可他的事情得要有人干,这时候,王家的各位叔叔们就出来说话了,王莽且忙着,反倒是止戈,不管是王莽派人看她也好,要送她走也好,她都不急,她要做的就是等时间,等庚戌时一到,止戈便可以走了。
反正她把门一关,那看守她的人也不会进来,琉璃盏一股悲怅涌上心头,熬了这么久,终于看到止戈了,终于有人可以和他说说话了。
“王莽要杀淳于酺,据说淳于长一家老小都被赶出了京师,有些妾室和儿子甚至被流放在百里之外,不得回京,这家伙手腕倒是颇毒辣,一心要赶尽杀绝啊!”。
“那个淳于长也不是什么好人,相比较,王莽这人还不错的。”
琉璃盏微微叹了一口气:“确实,能不谋反以异姓坐上皇帝的人,很不简单……”。
“什么!”止戈惊呼?“怎么又跟皇帝扯上关系?”。
“天子一举一动,影响整个国家,甚至无数人的命,面对这样的情况,咱们遇见皇帝的几率总归是要大些的,不过你这么这么好奇?王莽篡位这种历史性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个鬼!止戈翻了一个白眼:“他有赵飞燕红吗?风头全被赵氏姐妹抢了,那里还记得这么个小人物!”
小……人物?影响了整个汉室的小人物?琉璃盏学着止戈翻了一个白眼:“好了,好了,到时间了,咱们赶紧走。”
“哎,你说下次我们不会又分开了吧?”。止戈可算是问到了关键点上,琉璃盏宽慰她说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估计还是这世的本我影响了我的位置,这次,你就别摆阵,手上的切口压住我,用血作阵,应该就没问题!”
“喂,你别到时候把我血吸光了,趁机弄死我!”。
“我说你这厚黑学能不能不要随意发挥,戒备心也忒重了吧你!走不走!”。琉璃盏没好气的说道。
止戈耸耸肩,又开始了,每次她一这么说,琉璃盏就和她急,说的她才是那个大坏人似得,自己有什么目的心里没有数吗?时间一到,止戈立即划破手心,用手封住琉璃盏的盏口,念动咒语,屋内一束光闪过,奉命看着止戈的随从叫到不好,破门而入,人已经不在了……
王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沅阁:“你跟吾时日多久?”。
“大人,五年。”沅阁跪下地上,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王莽摸着衣袖花边,仍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透露出距离感来,要知道,沅阁是他从乞丐区捡回来,悉心栽培,作自己的心腹的,他用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语气说道:“人,不见了,你作何解释?”。
“沅阁错了,情愿受罚!”
“你跟吾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下去吧!”王莽拿着那张图纸,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看着手中的琉璃盏的画像,你们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