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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操你妈!谢老头现在南京,这里我做主!你立刻马上去把封了的场子都重新开起来!……断人财路,还要人替你卖命?!!……记住了,这里是北平!不是广州!你手下的都是土匪出身的军痞!不是黄埔的那帮子革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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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麟又喝了一口酒,哀怨的对宋学则说道,“这次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说谢主席的儿子,怎么……子不类父啊……”
宋学则忙着给他夹了一筷子涮好的羊肉,“表哥,别喝那么多酒,吃肉。我觉得吧,这事没准就是那个李虎在背后使的坏!你不是说三爷和他关系很好的样子?那人恶贯满盈,一肚子的坏水,有他在三爷身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陆仲麟对心腹说:“想办法让北洋政府那个吴副总理知道,害死他女儿的人现下就躲在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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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九爷手里拿着一份旧报纸,上面刊着张模糊的人像。小小的一张黑白照片,实在是看不真切,勉强可以分辨出是个颇为英俊的青年男子。
下面的新闻是关于新任奉天独立军军长李虎的就职典礼。
九爷缓缓合上报纸,拉开书桌的抽屉,把里面的手枪拿出来在手里摩挲……
作为目前身价最高的杀手,他还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
耐心的等到天黑,穿上风衣戴上礼帽,雇了一辆黄包车来到买家提供的地址。
一栋奢华的两层小洋楼。他躲在暗处,仔细的观察了很久,发现了两处守卫,门口还有一处暗桩。
悄悄的绕到后面,用匕首解决掉暗桩。然后避开守卫,干净利落的翻上二楼。站在窗台上往里看,正见到一幕热火朝天的活春宫。
西洋式的大床,床顶挂着一根绳子,一名赤裸的青年男子跪在那里,双手被绑吊起来,身后有个男人正在动作……
九爷干的虽是下九门营生,却从不犯奸,此刻便在心中一声冷哼,‘没廉耻的货,倒了台还在这里欺男霸女!’
他镇定的掏出手枪,掀开窗帘,缓缓的瞄准了后面那人的脑袋……
三少爷一边冲刺,一边顺势亲了亲李虎的后颈,“怎么样?…小老虎……这样带不带劲?!!”
“操!……”李虎愤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两分销魂。他双手被领带吊在床顶,眼看便要迎来高潮,只能在一波接一波的强烈冲击下难耐的扭动脖子,无意识的瞪大了眼睛……
正好见到窗帘后面一根黑洞洞的枪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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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答复吴副总理,“那小子命大,他前面的人替他挡了一下。不过,我第二枪还是打中了他的胸口。死没死不敢保证,按规矩,先不收你另一半的钱。”
陆仲麟接到电话,‘三爷在去拜访李军长的时候遇刺,性命垂危!’
陆仲麟急匆匆的走进医院。
三爷的得力心腹手下们都在陆续赶到,他一眼在人堆里见到了郑秘书,便开口问道,“老郑,这是怎么回事?!三爷现在如何?!怎么会在李军长家里出事了呢?!”
他一边发问,一边用力揪着自己的耳朵,这是个习惯性的动作。陆仲麟现下心中有鬼,暗自忐忑不安,所以急着想知道详情。
郑秘书跟随三爷多年,是真正的心腹旧人。他皱着眉头,但神情尚还镇定,“三爷胸部中了一枪。幸好没有击中心脏。刚才医生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止住了血,就看接下来能不能挺过去了……哎……”
陆仲麟脑袋里“嗡”的一声,他强自镇定下来,继续一迭声的追问道,“知道是谁干的么?当时情形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在李军长家里受的伤么,李军长人呢?”
郑秘书表情有点迟疑,缓缓的回答道,“三爷去拜访李军长,就在他家里遇到了刺客……人没抓到……李军长替三爷挡了一枪,胳膊也受伤了,现正在隔壁病房休息。”
郑秘书没有提及当时场面的混乱与尴尬,更不会告诉陆仲麟,三爷具体的遇刺地点,是在李军长家的大床上!在众卫士一拥而入的时候,两人都还光着!
甚至三爷被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都还光溜溜的,只来得及在下半身盖上了一条毯子!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心中再一次的暗自摇头叹息了一下。
其实现场的情景比郑秘书后来知道的更为尴尬。
李虎屁股后面塞着东西,正在那里摇头扭腰的时候,一眼看见了那根黑洞洞的枪管!
梅九爷见被发现了,冲他温和的一笑,用嘴做了个口型,“别怕,我杀李虎。”说着,便对准枪口,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