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知道现世残酷。童先生,劳驾,你教他诗词歌赋,也就罢了,那些‘别的’,就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消磨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童雁翎已经完全明白了。
他的推测是对的,这叶家大少,确实就是讨厌他这种好为民之喉舌的文人的,刚才在暖房里步步紧逼的为难,此时在花园中毫不掩饰的施压,全都足够说明问题了。
好吧……
好吧……
就如你所说,我这个穷酸文人,就还是老老实实教些个诗词歌赋吧,我这个腹内有文章者,就还是识时务一点,让你这个手中有利器者三分吧。
只是做个家庭教师而已,我又有什么必要跟你较这个真呢?
带着苦笑叹了口气,童雁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说。
对方没有马上开口,只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不知怎的竟然又挑起了嘴角。
“童先生,今年贵庚?”
“……未及而立。”
“哪年生人?”
“光绪二十四年。”
“……啊~戊戌变法那年?”
“是。”听着那样的疑问,童雁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不冷不热给了对方一句,“大少爷是不是想说,戊戌六君子就是好为民之喉舌者所遭下场的典范?”
叶鲲听着,先是一愣,随后一皱眉,跟着,便突然低低笑出声来。
他在对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笑了一会儿,继而摇了摇头,一声舒叹。
并没有回答童雁翎的话,那男人只是示意了一下前头包拢着假山石的小径,然后告诉他,从那儿走,可以直接穿到第一进院子的侧门,不必再绕到天淼的书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