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疏桐怼完许星离就去抱着安安玩,问她最近有什么趣事。
安安缩在纪疏桐怀里,仰着小脸,说:“妈妈前几天说我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可是好奇怪呀,以前我们都是一起睡的。”
许星离和江暮云同时咳了咳。
纪疏桐瞧着她俩脸色,也装模作样地露出一副很奇怪的模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那确实很奇怪,安安真可怜,要不是姨姨最近有事,姨姨都要带你走了,等后天姨姨带你去我家,我们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
安安开心道:“好呀好呀。”
纪疏桐等吃过午饭就离开了,说是医院有事,许星离每到这时才想起她还是一个医生,即使周末也不一定有空闲时间。
许星离这几天一直惦记着江暮云去过医院的事,之前以为江暮云瞒着自己有瞒着的道理,但此刻她再也忍不住。
“上次楚轻还说她在医院看到过你,可那天你和纪疏桐去过生日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江暮云面露讶异,不知道楚轻怎么会又见到过自己,说:“阿桐陪我去看看脑袋,你知道的,我当时车祸时受伤最重要的是脑袋,每年都要去检查的。”
原来如此,没有其他事就好,许星离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垂眸,有些失落,小声问:“那你怎么不让我陪你去?”
江暮云轻轻笑道:“因为我怕你难受,安安和你说过我受伤是出去找你,虽然你失忆了,但我怕你会因此愧疚难受。”
许星离心里阴霾悄然散去,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她有些怕戳到江暮云痛处,小心谨慎地问:“暮暮,那场车祸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不止眼睛对不对?”
江暮云沉默片刻,轻描淡写道:“还有小腿,但早就好了,只是每逢天气变化会痛一阵,不用担心,医生说这是正常情况。”
许星离明白了。
她给江暮云揉揉腿。
江暮云不好意思起来。
晚饭吃得早,饭后许星离领着她们出去散步,小区外面有人卖糖画,许星离给安安买了个糖画。
“妈妈,好甜。”
安安呲着牙。
许星离提醒:“要注意牙齿。”
安安点点头:“嗯。”
三个人一起回到小区,小区里有个广场,即使是冷天,也有不少人集中在那里,一群小孩正在玩闹,大人则摆家常。
许星离和江暮云在旁边坐下,安安小口小口地舔糖画,也不和那些小孩玩闹,许星离奇怪:“安安,不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吗?”
安安摇摇头:“他们不好玩。”
许星离有些担心,安安这样长大之后性格会不会很孤僻?她把心底疑惑告诉江暮云,江暮云轻声说:“她性格就是这样。”
这时许星离感觉到脸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融化的感觉,抬头看去,路灯下,能清楚看到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刚刚还在玩闹的小孩子纷纷抬手去接雪花,有不少开始大喊大叫:下雪了!
江暮云也伸出手去感受雪花的冰凉触感,感受它们在掌心慢慢融化,最后成为一滩水迹。
许星离原本要立即带她们回家的,怕安安又受凉感冒,见状,她有些惊喜:“你喜欢雪吗?”
江暮云笑道:“喜欢,因为能摸得着,而且它很像你。”
许星离讶异:“我吗?”
江暮云点点头,正要开口,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声音,刚刚还在叽叽喳喳地聊天的人群也安静下来,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造孽啊。”
“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怎么回事,前些天我遇到他还好好的,你们哪个知道?”
“听说和他老婆有关。”
“他老婆怎么了?出轨了?”
“是精神病,听说,我是听说的哈,听说他老婆一直都在偷偷吃药,但是结婚时娘家人都瞒着没说,后来病发了,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工作,老婆还天天闹来闹去的,整天要死要活的,生活太窒息了,他就领着老婆孩子用煤气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