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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随陛下日久,还从未在陛下口中听到过心神不宁这四个字。
朱衣对于皇帝与温蓝的事情看的清楚。
陛下感激温蓝当年的救命之恩,许以高官厚禄无可厚非,但不知这里头,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当年与他在水牢中关押的那段日子朕始终难以忘怀,再见他却总有一种割裂感。”
“人都会变。”
李徵却摇头,“但不会变得判若两人。”
“恕微臣斗胆,陛下对温蓝好,是为了他的救命之恩,还是喜欢他的皮囊?”
李徵愕然抬头。
还从未有臣子敢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质问,到此刻他才真正开始打量这一直被他重用也被他忽视的近卫。
朱衣面貌普通,身材修长,有一身绝世武艺,曾是先帝随手赏他的打手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徵难得没有呵斥朱衣的逾距,反而开始认真思考朱衣的问题。
他不讨厌温蓝的皮囊。
但需以过往的缘分为前提。
若无过往的缘分,再好的皮囊于他眼中与路人无异。
李徵非重欲之人。
情色让人丧失理智,是最无用的东西。
朱衣叹息,“陛下,我时常担忧您为温蓝犯下大错,如今看来,似乎是我多虑。”
陛下与温蓝之间有需要报答的恩情。
也只能有恩情。
李徵笑了,“爱卿确实多虑。”
“陛下只是由于温蓝与过去不同而心神不宁?”
李徵摇头,他凝视窗外瓢泼的风雨,喃喃道,“总觉得错过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他不知道。
朱衣不言。
李徵话峰一转,对朱衣吩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撬开那女刺客的口。”
抓到的刺客死了一个。
死的时候服用化尸粉,连骨头渣都不留一个。
这活捉的一个行动慢了,才有今日下场。
这场刺杀策划已久,李徵不免联想到他幼年遇到的那拨刺客。
是否同一组织?
到底是什么人?
当年之事卫琴与东宫毫无头绪,而今这一场刺杀与当年如出一辙。
所有人都在盯着那女刺客开口。
女刺客倒是个硬骨头,人们扒开她的衣服,只看到血肉模糊的背脊。
是她自己不慎跌进炭盆中烧伤。
宫中早已往诏狱加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