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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云深不知处甚至禁止熬夜,不是你想肝就能肝的。
这个号称传承千年的家族,却没有成体系的幼学教育,他们拿来启蒙的就是家规和家训,再加上家谱和家族名人录。
武学玄学这种救命的东西,一律靠悟性,师傅言传身教,云里雾里,天天冲你拈花微笑,懂了就是懂了,不懂你想破脑袋也不懂。
湛哥做同学,小男神也是男神,学啥会啥,会啥精啥,每每被叔父夸奖,依然不骄不躁、稳若磐石。
我就学着湛哥,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脸,天天死记硬背,天天机械训练,天天复天天,连欣赏湛哥英姿的时间都没有。
每月能去见母亲一面,并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子而得到任何优待。
甚至因为我有些鲁钝,导致偶尔会被罚不能去母亲那里。叔父是很严格的,对我的教导一日不曾放松,对我的要求也一丝不会松懈。
这就是我乏善可陈的幼年。
结束于母亲死去,父亲闭关那一年那一天。
陪着越发没话的湛哥去跪着,又成了我每月的功课。
其实,湛哥真的不哭,可是我的泪水却滚滚而来不听招呼。
他还会帮我擦眼泪来着,硬邦邦的茧子磨的我眼皮生疼,我就哭的越发厉害了。
每个月,我有了固定排毒日。
这时候,涣哥就被把我搂紧怀里,他的衣服宽大的袖子上总是被我抹上鼻涕眼泪。
叔父每每在此刻纵容我,容我放弃仪态。
哭泣这件事,一直到我十岁挨了戒鞭,为止。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不能恣意哭泣了,我不再拥有这项权利了。
十岁那年我跟着兄长去夜猎,那时候长兄已然在外闯出名号,也会去一些危险的区域斩妖除魔。
那时,我和二兄已经在大学堂和大家一起学习了。
叔父为湛哥和我取了字,允许我和两位兄长一起出门夜猎。
那天,长兄唤我“咸宜”,我觉得叫“皆可”也行。
我名冰,字咸宜,出自“万物理顺,内外咸宜”。
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回来以后我挨了一顿揍,胖揍。
叔父慷慨的赏了我两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