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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住他的手,祈求他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二哥不肯答应,他一定要带我回云深去。
二哥不善言辞,却是头一次疾言厉色劈头盖脸的将我训斥的一顿。
当初发现之时不说,发作之时不说,宁肯告知魏无羡、温情,也不肯告诉家人。
是不是要到死才肯说啊。
我默默的听着,默默的看着他哭。
魏无羡送我们两个下山,二哥一直牵着我的手,不肯放。
他问魏婴,控制不控制得住,魏婴看着我,说不知道。
我低着头不做声,闷头跟着走。
一路御剑回到云深。
我还没想好说辞,就被二哥提溜到叔父和长兄面前。
未语泪先流,二哥拉着我跪下。
他在哭,我低着头。
室内只有我们四个,叔父和长兄惊骇,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长兄掏出帕子给二哥擦眼泪,温声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叔父急的揪起胡子来。
我闭了闭眼,主动拉开领口,露出脖子上的黑色尸纹。
叔父蹲下来,他抓着我的脖子,用袖子不断的擦。
我不敢去看他们的表情,我右边脖子被擦了半天,丁点变化都没有。
长兄拉住叔父的袖子,叔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如何不知道我脖子上的纹路是什么。
骤然发现家人成了死人,谁都接受不了。
哦,我还没死。
长兄重新拉紧我的领口,我看见他袖子上湿了一大片。
张了张嘴,我试了两次才找回声音。
从头到尾毫不隐瞒,我把一切和盘托出。
云深大战,我的金丹裂了。
玄武洞,阴气入侵,金丹异变。
岐山脚下,第一次发作。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穷奇道,和这次同温宁打架。
包括,温情帮我想出的治愈方法。
瞒不住了,就不瞒了。
我的家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长兄抱着我,就像小时候他无数次哄我那样,听着我慢慢说。
我们四个都瘫坐在地上,一点礼仪都不讲了。
叔父不断自责,对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