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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那个别扭的表情,分明是怕他们把霍青山抢走的样子。
霍青山用夹子夹着鼻子盘腿坐在床上吃榴莲,还是那副模样,“我真不想走,读书可无聊了,学校也够蠢的,哪有当和尚有意思?”
窗外有风吹过来,霍青山悠哉地笑着,“你们能找来,我特高兴,但我就是喜欢这,很舒服很干净你们不觉得吗?”
艾山来这第二天被晨钟叫醒时快疯了,“四点多就敲钟做早课,六点就吃早饭,这谁受得住?祝观音他能起得来?”
梁阁麻木地说,“他一天五顿呢,早饭哪能落下。”
寺庙其实就三顿饭,但祝余爱吃也能吃,霍青山时常会额外给他做夜宵或点心。
艾山完全无法理解,“这早上吃饭嘴里能有味吗?再说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肉都没有。我听祝观音喉咙都哑了,是不念经念的啊?”
吃早斋的时候,艾山和祝余吃得头都没抬起来,满口夸赞,“霍青山真行啊,果然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人家就算在庙里,现在也是敲钟小领队,斋房掌勺,诵经组长,这就是能力,你说是吧祝观音?这烧素鹅做的,真烧鹅都没这好吃!”
祝余点头,“嗯嗯。”
梁阁吃完一碗面已经停筷了,本就还没睡醒,被念了一早上经更加头昏脑涨,困倦地拄着脸看着祝余娴熟地把面和配菜卷成一大团,戳在筷尖上,一口吃进嘴里,突然说,“嘴看着也不小,怎么晚上那么费劲?”
艾山呛得惊天动地,一根面差点从鼻子里出来。
霍青山似乎铁了心不走了,成天小狗似的跟在他那个小师叔祖后头。祝余十分怵这个小师叔祖,不止因为那一眼,而且这小师叔祖身边时常跟着个特别高大的大个子,比艾山还高,简直是个怒目金刚。
他都要以为霍青山真就留在这了,第五天中午,艾山连夜打游戏正在补觉,祝余出来时,霍青山正杵在寮房的院门前。
简希站在拱门下,她腿上的夹板已经取下来了,但仍不太灵敏,不知道怎么上山来的,脸上的汗还没熄,嘴唇枯白,神情很淡,看着霍青山,“能说话吗?”
霍青山喉头滚了一下,坐立难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简希说,“过来。”
霍青山低着头过去,梁阁拦住他,手伸到他眼前,“给。”
是一把覆盆子,清洗过,颗颗都红而饱满,霍青山怔怔望着他。
“只有这个。”梁阁说,“剩下的你用爱糊弄一下吧。”
简希和霍青山去了个比寺庙地势更高些的亭子,祝余才问梁阁,“覆盆子有什么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