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简一套白色西装,衬得他有几分病弱之感,银边眼镜平添了几分斯文禁欲的气质,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心思极重,少言寡语,难有笑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什么都能随他的心意,但他又什么都不在乎。
虞归晏正考虑要不要先开口打个招呼,毕竟两人只是对手,又不是仇敌,一束强光直直的照着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小心。”江行简冲过去推开了虞归晏,自己却被撞飞到承重柱上,当即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那人见一击不成,掉头就跑,周围也有人赶过来。
时间仿佛都放放慢了速度,周围散开的身影都是模糊的,虞归晏看不清,他只感受到被人推开了,等他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抱住江行简。
“快打120……”虞归晏喊了这一句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
江行简眼镜片上都溅上了血,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嘴角却是上扬的,“虞归晏,我欠你的,这一次还清了,我这一生,赤条而来,又空空而去,我和这世间,什么都不欠了。”
这是虞归晏第一次抱江行简,也是第一次见江行简笑的这么真实纯粹,是解脱,是释然。
“江行简……江行简……”
虞归宴等在抢救室门口,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挡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对手江行简。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虞归晏靠在墙上,他始终都想不明白,江行简为何要用自己的性命救他。
“首阳,你去查一下江行简。”虞归晏说道,他不查清楚,这一生都会不安的,“尤其是他没回江家之前的事。”
“是,我这就去。”秦首阳点头。
闻钟过来时正赶上江行简被盖着白布推走,拍了拍虞归晏的肩膀,“节哀。”
“我先回去了。”虞归晏情绪低落,作为对手,他对江行简还是有些了解的,无亲无友,孤身一人,“他的葬礼,我来办。”
“嗯,应该的。”闻钟和虞归晏是发小,一起长大,他从没见过虞归晏这么迷茫。
原本以江行简的家世背景,葬礼应该办的很隆重,但来参加的人却少得可怜,真心哀悼的更是寥寥无几,显得格外的凄凉落寞。
“您好,我是尤可为,是江行简先生的律师。”尤可为推了推眼镜,“江先生七年前就立下遗嘱,他名下所有财产都遗赠给您,这是一应手续,您过目。”
“七年前?”虞归晏不可置信的重复,七年前江行简二十八岁,刚刚接手江家,“他……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拿人钱财,受人之托而已。”尤可为是一问三不知,“您看看还其他问题吗?没有您就签个字。”
“好。”
虞归晏一跃成为了T市首富,转瞬之间,风头无俩。
如果江行简还在,有些消息可能真的查不出来,但现在却是容易的多,只是费些时间和耐心,秦首阳就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