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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冷静!声音这么大是想把那些温家搜查的人都给引过来吗?”温情拍开她的手,怒道。
“……抱歉,我失态了。”萧苒抿了抿嘴,放开了温情,出声道歉道。
“萧公子你不用着急,听我姐姐慢慢跟你说。”温宁拍了拍萧苒的肩膀,安慰道。
原来,莲花坞被屠的那日,江澄跑回来被抓。温逐流废除了他的金丹,而后来赶到的魏无羡在温宁的帮助下,虽将江澄救出,但他金丹被废从此不能再御剑,整个人根本了无生意。
“魏无羡求我,将自己的金丹换给了江澄。”温情道。“我们在夷陵的荒山上,演了一出戏。让江澄误以为是有高人相助,治好了他的金丹。这件事请萧小公子先不要告诉江公子。”
“……他人呢?”
“不知道。”温情揉了揉手指,道:“我们陪他在夷陵的山上演完了骗江澄的那场戏,剖丹完成之后,他二人便一前一后相继下山离开了。”
“……魏无羡……”萧苒的眼眶有些湿润。
忽然,萧苒道:“疼吗?”
温宁:“什么?”
萧苒道:“剖丹,疼吗?”
温情冷笑道:“如果说不痛苦,有谁会信啊?”
萧苒道:“没有麻药吗?”
听到麻药二字,温情有些诧异地看了萧苒一眼。“萧小公子懂得还挺多的,竟然知道麻药。”要知道麻药这种药物可是她温情自己研制出来的,她还未与旁人说过……
温宁也愣了一下,回答道:“上山之前,我姐姐是做了很多麻醉类的药物,想减轻剖丹的痛苦。但是她后来发现,那些药物根本不管用。因为如果将金丹剖出、分离体内的时候,这个人是麻醉状态的,那这颗金丹也会受到影响,难以保证会不会消散、什么时候消散。
萧苒道:“……所以”
温情道:“所以,剖丹的人,一定要清醒着才行。”定要清醒着,看到与灵脉相连的金丹从身体中被剥离,感受到汹涌的灵力渐渐的平息、平静、平庸。直到变成潭死水,再也兴不起波澜。
好半晌,萧苒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多久?剖丹持续了多久?”
温宁道:“两夜一天。而且,以前从来没有人真的施过这种换丹术我姐姐虽然以前写过一篇移丹相关的著述,但也只做了一些设想,根本没人能给她试验,所以设想也只是设想,前辇们都说她是异想天开。而且根本不实用,谁都知道,不可能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金丹剖给别人的。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就相当于变成一个一辈子都登不了顶、不上不下的废人了。所以魏公子回来找我们的时候,我姐姐先开始根本不愿意,警告他文章是文章,动手是动手她只有不到一半的把握。”
“一半的把握……”萧苒喃喃自语道。
温宁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魏公子一直死缠烂打,说五成也好,一半一半呢。就算不成功,他废了丹也不愁没路走,可江宗主这个人不行的。他太好强了,太注重这方面的得失了,修为就是他的性命。如果江宗主只能做一个不上不下的普通人,他这辈子就完了。”
萧苒握了握手心,嘴唇有些发白。
“对了,萧公子,江公子在山下没有发现魏无羡,只找到了这个。他猜到你会赶来,拜托我们转交给你。”温宁从怀中掏出一个剑穗,放到萧苒的手心里。
萧苒握紧了玉佩,将手埋在胸前。这是她送他的剑穗,可他现在,人却不在这里。魏无羡你到底在哪……
温情打断了萧苒的思绪,出声道:“时间紧迫,我就先说明来意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江枫眠和虞夫人的尸身……”
“你们刚才,一直都在!”提到江枫眠和虞夫人,萧苒的声音有了些许怒气。
“哼!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之前跟魏无羡那么说,现在和你也再说一遍。温家做的事不代表我们做的事,温家造的孽不代表要我们来扛。冤有头债有主,我是夷陵这边的寮主,可我是受命上任,我是医师药师根本没杀过什么人,你们江家人的血我更是没沾过手!”
确实,从没听说过温情手下出过什么人命或惨案,只有各地都盼着她去接手的。因为温情是温家人中难得行事作风正常的人,有时还能在温若寒面前说几句好话,口碑一向不错。
树林里一片静默。
半晌,萧苒开口问道:“刚才是我鲁莽了,我道歉,还请问温情姐,你们究竟为何会在此处?”
“哼!我还不是为了这个臭小子!”温情瞥了一眼温宁,闷声道。
温宁汗颜,道:“萧公子,你消消气。是我答应了魏公子,想要取出他二人的尸身,偷偷跟到此地。姐姐她是不放心我,才一起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