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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水质的原因吧,沈思博在s市从没吃过满意的豆腐脑;所以回老家之后总要买来当早餐吃。
周景桉应该也很久没吃过合口味的豆腐脑,尝到第一口之后,就再没从饭盒前抬过头了。
沈思博吃得比较快,坐了一会儿就先进房子去了。没过多久,又提着前一天从医院带回来的碘酒和棉签来了。
周景桉停下了正在给教务敲信息的手指,抬头看沈思博。
沈思博没说什么话,兀自拧开了碘酒盖子;取了两根棉签沾了药,便很自然地在周景桉右边蹲下了。
周景桉忙配合地转了转角度,让自己膝盖的伤口正对着沈思博的方向。
沈思博一手轻轻扶着周景桉的膝盖,一手用棉签边沾边滚,原本被药液浸成褐色的棉签沾上了些深红色的血点。
沈思博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眉心,仰起头看着周景桉问:“还疼吗?”
周景桉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说:“不算疼。”
沈思博像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一样,又把脸凑近了周景桉的伤口端详了一阵,才重新站起来。
沈思博重新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拉过周景桉的左手,接着帮那处伤口换药。
周景桉忽然没忍住,问:
“沈思博,为什么叔叔阿姨说你闹腾呢?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从来没有很闹腾的时候,好像……最多只是有时候有点倔。”
沈思博抬起眼睛对周景桉笑了一下,顺口说:
“我对你跟对他们不一样。”
周景桉一怔,有些茫然地问:
“为什么?都认识这么久了,还需要对我这么客气这么收敛吗?”
沈思博猛然抬头,眉间满是不可置信:“怎么这么想?”
周景桉脱口道:“很难不这么想吧?”
沈思博放下周景桉上好了药的手,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说:
“就是……习惯这样和你相处了吧,感觉就应该这样。”
周景桉似乎还是不太懂,仍旧直直看着沈思博。
沈思博又凝神思考了一阵,才字斟句酌地说:
“因为我感觉,你就是那种,喧嚣吵闹见到,都会自觉绕道走的人。我的喧嚣吵闹也习惯了,所以见到你就躲起来。”
沈思博小时候和所有开朗活泼的小孩一样,好奇心重,玩心也重。
周景桉则是从小就不爱吵闹,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整天。
周景桉也不太会发火,小时候有段时间沈思博总是闹他,他也从来没冲沈思博发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