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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月按下了一点点车窗消散淫靡的气味,阳光透过暗色玻璃被切割成一道金色的缎带,正打在颜雨脸上。
情动还未褪尽,男孩额前的发丝染着水汽,眼眸隐在暗处,光影交错之下显得睫毛格外纤长,墨色的瞳仁里有明灭的光暴露他心间的迷茫,又美又欲又纯净。
他整张脸如同未经世间风雨雕琢的婴儿一般,如何细看都找不见一丝瑕疵。阳光落在侧脸和脖颈上,照出绒毛的虚影,垂着眼眸靠坐在那里,透出一种朦胧感,漂亮到整个世界好像都在给他专宠,唯独给他一人开了雾色柔光,周遭的事物相较于他显得真实而俗气。
钟南月盯着颜雨看,看得心间酸涩心跳过载,为可以拥有他而悸动,为不能长久拥有而痛苦。
心情再次变得难耐,他像个不知节制的瘾君子,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想再次吻上去。
颜雨偏过脸避开了亲热,捏着钟南月的后颈把他扯开了。
他艰难地平复了呼吸,垂着头摇了摇掸去满脑子混乱的猜想,微带些喘息地哑声说,“说吧,你的遗言。”
钟南月松开颜雨,顾不得脏不脏,捡了地上揉成一团的衣服穿起来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靠在车前连点了好几支烟,将心中的苦闷一点点梳理清楚。
颜雨等的太久开始烦躁,摇下车窗朝他伸手,找茬说“我也要抽”。
钟南月一把拢住了他的后脑,将烟过进肺里隔着车窗深吻了他。
颜雨险些被呛死,反手去推钟南月。
钟南月死死地扣住他的下巴和后脑不许他躲闪,直到将满口的烟气全部渡了过去。
“你是故意跟笑笑亲近的吧?”他问颜雨,“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急着学我的方式气我?”
“我是被气到了,你呢?爽了吗?”
颜雨咳嗽着,没有理他。
“记住,你可以因为自身的经历和需要去选择任何东西,但不要因为别人做了什么就跟着去尝试,无论这个人对你有多重要、跟你有多亲密。”
钟南月俯下身,补偿性地亲吻颜雨被呛得红红的眼尾,耐心地教他做人的道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的经历压不住,贸然跟着去尝试只会获得痛苦。”
颜雨隔着缭绕的烟雾盯着钟南月看了会儿,偏开了眼。
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