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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炽还睨着陈雾,半晌都没掀动眼皮。
陈雾贴墙走,小老头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是我不说,是没有机会,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就……”
就怎样?晏为炽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西裤下的那截脚骨精瘦。
前面的陈雾裤腿长,和晏为炽一个色系的白袜掩在里面,他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阿炽。先不讲这个了,我们下去吧,酒会还没结束。”陈雾回头看去。
晏为炽哪有那心情。
陈雾站在台阶上等他下来。于是他们并排,铺着金色地毯的楼梯在他们脚下,他们一身黑,一身白,般配得顺其自然又用心良苦。
“哎。”
陈雾叹了一口气,唇齿间还有一点点残留的棉花糖香,“那种事真的很重要吗?”
“我相信没有人不喜欢,”晏为炽想到那个群体,改口道,“大部分人都喜欢跟自己的另一半亲密无间。”
陈雾表情耿直:“精神上灵魂上不算吗?”
“算。”晏为炽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懒散,语调节奏让人听着犯困,他微微一顿,侧眼看别处,“以及负距离接触。”
陈雾脸一红眼里露出迷茫,没涉及过的区域也没想过。
晏为炽目前不确定陈雾是天生的,还是某些因素导致的,他一手拿西装外套,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尽量摆出随意的姿态:“第一段没亲没做,就是这个原因?”
“不是,”陈雾一个人往楼下走,脑袋垂着,莹白的后颈犹如展览馆里陈列的玉器,“他没说过要。”
几乎是紧跟着的,晏为炽问:“那他要是说了,你会怎样。”
陈雾困惑不解:“没有存在过的东西,为什么要去假设。”他直截了当地说,“阿炽,我不想去思考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晏为炽低骂了声,没事干嘛提那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阿炽?”已经走到一楼的陈雾往上看着他。
晏为炽几个大步下去:“来了。”
。
酒会进入到品酒环节,覃小姐以黄家未过门的儿媳接待宾客们,她虽然是艺术气息浓厚的乐团演奏家,名利场的社交这块也能应付,不会自命清高让气氛尴尬。
家里是做生意的,受到过父母的耳濡目染。
覃小姐盘发,身上穿了件绿色绣花旗袍,长度在保守古板和轻浮低俗之间,配黄遇挑染的俩撮绿色发丝,她举着酒杯跟随他与一位一位商人交谈,端庄而秀雅。
他们像新人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