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禧撅撅嘴:“未来还长,说不好,不如我们一起看着。”
季明川手上的勺子在碗里来回划动。
姜禧盯着男人:“你是陈雾的弟弟,不管你嘴上怎么说,你心里对他一定是感激的,也是亏欠的。”
季明川抬了抬眼皮,深邃又朦胧的眼眸眯在一起去看姜禧。
那不知道是什么眼神,总之不是情深似海。
姜禧桌子底下的脚晃了晃,靠着季明川的:“哪天晏为炽把他伤了,你给他报仇。”
季明川的唇角一勾:“我给他报仇?呵。”
接下来季明川又开始说起了陈雾。他这次说的不是在山村的那段老旧岁月,是从隐疾复发开始。
字里行间都是悔意。
那种悔并非对陈雾的辜负,而是自我认知的大意自负不够周密,明明可以避开几个翻转局势的关键点。
姜禧不懂商场上你争我抢的阴暗浑浊,她只是觉得,为了一条老丧家犬的命,为了一时的冲动葬送大好前程,值得吗?
肯定是不值得的。
怎么会值得呢,太不值了。
多的是方法能轻易解决掉的事情,却用了一个最不该用的方法。
明川午夜梦回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该有多痛苦。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不会衡量得失,嗜血狂躁的暴徒,不知道究竟被触到了哪个地方,失控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姜禧的心脏像被淋了一瓢水,不冰,湿淋淋的。
明川这一路历经坎坷,他和寒窗苦读十余年,高中后仕途似锦,一时糊涂犯了错的状元郎有什么区别。
让人惋惜心疼。
喇叭声突响,监狱员大声提醒还剩五分钟,赶快告别,注意秩序。
依依不舍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姜禧打断还在围绕陈雾相关,已经出现神经质端倪的男人,压制着不断翻涌的怨气:“明川,怎么都是陈雾,你也说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