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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潋想象了一下小丫头被他揭穿之后打死不肯承认各种狡辩的样子,突然有点迫不及待,盼着明天快些到来。
五更天,他到太和殿陪嘉和帝上早朝,把自己的腰牌给了望春,让望春去宫门外候着,倘若杜若宁来的时候还没散朝,就先把人领到司礼监去,别让她乱跑。
交待完之后又重点提醒,最后一句尤其重要。
小丫头来一次闯一次祸,宫里没人待见她,万一乱跑落到五公主手里,不划花她的脸就算五公主仁慈。
望春答应了,接过腰牌就去了宫门外,眼巴巴地等着杜若宁的到来。
杜若宁来得很早,她猜想江潋一定会派望春在宫外等她,所以特地赶在早朝没散时过来,好趁着司礼监没人让望春领她到处逛逛。
江潋不好骗,望春还是很好骗的。
她昨天晚上就和母亲说好了,今天上午要去阳春雪家玩半天。
最近一段时间平安无事,云氏对她的监管放松了些,听说是去阳家,便答应了。
阳家是京城第一诗书世家,谁家的父母都不会反对自家孩子和阳家的孩子来往。
杜若宁对于欺骗母亲的事感到惭悔,她决定从宫里出来后,去阳家坐一坐,也算自己没完全撒谎。
如此自欺欺人的想法,把她自己都逗笑了。
“若宁小姐,您来的真早。”望春远远看到杜若宁的马车过来,便小跑迎上去叫她,周到地帮她放好踏脚凳,递一只手臂过去让杜若宁扶着他下车。
杜若宁从前被太监服侍惯了,也不觉得别扭,扶着他的小臂下了车,笑盈盈道:“多谢春公公,你在这等了多久,冷不冷?”
“不冷,我也刚到。”望春笑着回她,引着她往宫门走,把江潋的腰牌递给侍卫。
侍卫们都知道望春是江潋的干儿子,手里又拿着江潋的腰牌,便也没多问,直接给两人放了行。
两人一路往里走,杜若宁好奇道:“我还从没见过督公大人的腰牌,春公公你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望春也没多想,就把那块打着黑色络子的玄铁腰牌给了她:“这东西又看不坏,若宁小姐只管看。”
杜若宁接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说:“这腰牌上的络子旧了,我瞧瞧这手法,回头打个新的送给督公大人换上。”
“那敢情好,有劳若宁小姐了。”望春心里还很高兴,心想若宁小姐都主动为干爹打络子了,可见对干爹的心思也不一般。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望春就把腰牌的事给忘了,杜若宁随手指个方向问他那里是什么,趁着他偏头去看,便把腰牌收进了袖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