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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日暮似乎很满意他平时造成的威胁力,表情纯洁无比,“凶手都不是你们?还是你们都是凶手?联手杀了温公子再冤枉赵公子杀人啊~~~?”
一群书生更慌了。
“不是不是!”
“苏公子您不要开我们玩笑了!”
“……”
楚故适时板起脸一拍桌子,厉声问:“到底是谁动手推了死者?如若知情不报,你们通通都是从犯,罪加一等!”
“是……是薛公子!”
你推我撺的,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喊了出来。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大多数人都要明哲保身。
“方才是薛公子和温公子吵了起来。”
“薛公子把温公子推到地上了。”
“赵延的母亲病了,需要大笔银两,薛公子就让他去顶罪……”
“薛公子说会找状师帮赵延脱罪……”
“……”
霎时之间,本是领头人的薛天成了众矢之的。
他面如死灰,看着苏日暮眼神恶毒,好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苏日暮好整以暇,目中无人得欠扁,好像他什么事都没做似的悠哉悠哉,从兜里拿把葡萄干一塞,砸吧砸吧嘴。
看着苏日暮和楚故一唱一和地联手,阜远舟默不作声,脸上的神色很微妙。
阜怀尧没注意,他在看苏日暮。
上一次他就觉得苏日暮似乎有点针对这个明明不如他的男子,这会儿苏日暮依然是悠悠然的,眼神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色。
富家子弟犯了事花钱请人顶罪这并不少见,这件事如果赵延坚持住了就不会供出薛天,苏日暮似是……有意不让他好过。
薛天虽是动了手,但是温穗谙真正的死因还需要进一步确定,所以最终薛天赵延等人都被带回府尹府暂时扣押,其他书生因为协助做伪证,恐怕也得吃点苦头。
阜怀尧拍拍阜远舟的手背,后者不情不愿松开手了,他走前去,问楚故身边的仵作,“这些人中的毒都是一样的?”
那仵作不清楚他身份,见楚故点头了才回答:“对,用都是一种海蛇的蛇毒,只要一点就会让人心脏麻痹而死,是海蛇中不常见的剧毒蛇之一。”
“海蛇……”阜怀尧眉梢轻动。
楚故正想问他想到了什么,忽地一顿,灵光一闪,和天仪帝对视了一眼。
另一头,阜远舟不着痕迹地拽着苏日暮挪到门边,眼睛盯着兄长,声音凝成一线送入苏日暮耳中:“你做了手脚?”
苏日暮唇边带着浑不在意的笑,细看方觉冷意夹杂其中,同样内力凝声道:“自作孽不可活,哪用得着我动手脚。”
“那件事,想得如何了?”
“……”苏日暮沉默了一下,“春试之后再说吧。”
“已经那么多年了,欠下的债该还了,”阜远舟双手环胸,静立温然,脸上甚至带着风拂百花叶落静美的笑,“就算你不动手,我也忍够了,闻离,他们欠的可不只是苏家。”
明明凝声成线时声音会有失真的感觉,苏日暮却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其中裹着冰渣的森寒凛冽,杀意纵横,他垂下了睫羽。
那边的阜怀尧正好唤阜远舟,他快步朝兄长走了过去。
在阜远舟动作的那一刹那,苏日暮好似不经意地望向窗外,“赵衡在找你。”
阜远舟的步履微不可见地一顿,示意自己听到了,随即继续往前走。
“远舟,”在场不知他们身份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阜怀尧就没怎么避讳,“你来看看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