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岄对老爹的做法有些不愿苟同:
“高瑢草菅人命,我打她怎么了?我泼她狗血就只是泼她,还没把她扔进狮子堆呢!太后凭什么找我算账?”
高俭让她小点声,说:
“你以为凭高瑢敢这样肆无忌惮?背后还不是太后授意的。太后势必要将魏王除之而后快的,杀魏王妃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
高岄想起高瑢身边那个女官,确实是韦氏身边的人。
而且,在高岄去泰元殿之前,高瑢明显是不愿意见魏王妃的,后来高岄去了,那女官不知跟高瑢说了什么,高瑢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先太子是魏王杀的吗?”高岄问。
高俭摇头:“应该不是。不过太后和安国公如今打定了主意要把持朝政,就算先太子不是魏王所杀,她也会千方百计的把这项罪名推到魏王身上的。”
高岄真心讨厌这些阴谋诡计,亏她刚开始还同情过高瑢,觉得她刚刚丧父,对仇人的态度激愤怨憎了些也情有可原,可搞了半天,高瑢根本就知道魏王并非杀她父亲的真凶,但她不在乎,她就是单纯的想把太后的政敌家眷搞死,全然没有顾及魏王妃是她婶母,扶华县主是她堂妹的事实。
这时,叶丹青在屏风外回话:
“陛下,镇国公回来了,正在宫外求见。”
高俭闻言,知道镇国公的事办成了,应了一声后,对高岄吩咐:
“爹要去处理正事,你好好躺着,不许出房……嘉月殿一步,听到没有?”
本来他是想说不许出房间,但想想闺女的性子,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为难,只好改口说嘉月殿。
高岄乖巧点头,高俭起身离开,走了七八步后忽然转身,刚把被子掀开的高岄愣在当场。
高俭用指头点了点她,说:“给我安分点,你娘马上就回来了,别逼我告你状啊。”
这个威胁对高岄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她下意识问:
“我娘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知道的?你俩背着我传消息了?”
高俭满脸写着甜蜜,揉了揉心口的位置,亲亲娘子的字条还在那儿躺着,捂得人心口直发热,见女儿惊诧,高俭就更高兴了,也不回答,而是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他走之后,高岄立刻掀了被子,可想起老爹说娘亲就要回来的话,高岄又默默的躺回去把被子盖好,安详的闭上双眼,努力休养生息,毕竟要是亲娘回来在她脉搏上一把,知道她又晕过去的话,高岄接下来估计一两个月都别想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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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勤政殿中斜辉漫布,内阁八位辅政大臣,安国公、镇国公、长信侯,及吏、户、礼、兵、工部尚书等朝中肱骨大臣皆被高俭聚集到场,俨然是一场开在勤政殿中的小朝会。
高俭端坐帝位,太后韦氏在后面的珠帘中旁听。
“皇帝今日召见众臣,提审那逆贼,哀家心中甚慰,不仅是为先太子能昭雪冤屈,也是为了我朝安定,陛下的皇位来之不易,可千万别在这样的大事上受那些一心为私试图颠覆皇权的乱臣贼子蒙骗,犯了糊涂。”
太后一番话意有所指,就差指着镇国公的鼻子骂了。
也在提醒高俭,魏王势力大,若他平安无事,你这得来不易的皇位能不能坐稳还是两说。
高俭煞有其事的欢快应答:
“太后教训的是,朕知道的。”
韦氏被他的爽快噎了一下,奋力压制住对他的种种不满,还有他那个粗鄙无礼的女儿,居然敢那样对她的福宁,想起浑身被腥臭无比的狗血浸透,洗都洗不干净,哭成泪人的孙女,太后就怒火中烧,暗自决定等魏王之事解决后,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那胆大妄为的臭丫头!
不过现在,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毕竟她还需要新帝配合她把魏王先彻底搞垮了才行。
只要魏王彻底垮台,镇国公一流就变成一盘散沙,安国公府再趁势做大,届时朝中还有谁能与她抗衡。
现在就怕新帝偏向魏王那边,但想来他不会这么蠢吧。
新帝若偏向她这边,至少先太子已故,她手上暂时只有一个高翀能威胁到新帝,可高翀毕竟是小辈,法理名义上多有不顺,不能直接抢他的皇位,可魏王就不同了,他是新帝的哥哥,朝中颇有根基,他活着对新帝的威胁可比高翀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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