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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温阚华面前秘书模样的男人一瞥眼,余光看见岑修楚站在门口张望,咳了一声,凑近温阚华,低声说:“温董,您的客人来了。”
温阚华斜斜看过来一眼,“你退下去吧。”
那秘书就站直了,往门口走过来,对岑修楚道:“岑先生。”
岑修楚点点头,走了进去。
秘书关上了门。
岑修楚还维持着刚刚在车上两手插兜的伪·酷盖模样,下意识想抽出手表现得礼貌点,转念一想,跟温阚华有什么好客气的,又把手重新插回口袋,酷盖地坐在了温阚华对面。
然后想了想,为了增强气势,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温阚华正倒着茶,抬头一看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皱起了本就沟壑纵横的脸。
“要是早知道你在他身边是这样的心思,”温阚华又低下头,把茶杯里斟满了茶,“我就不会留你到今日。”
岑修楚没说话。
温阚华:“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留着你?”
岑修楚挑了下眉毛,放在口袋里的手心却已经开始冒汗。
他一向跟人说话容易紧张。
“因为当年我发现,他对你表现出了‘感情’。”
温阚华没喝那茶,只是两手交握,往后放松地靠了下去,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流露出令岑修楚本能地厌恶的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
“我这个儿子,和我一模一样。这让我很高兴,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掌握财富,才能继承温氏。但是完全和我一样,就代表我也无法控制他,因为他和我一样不在乎任何世俗的累赘的东西,就像感情和道德。”
“这时候,我发现他身边出现了你这个人,他很在意你,那一回……他头一次低头求我不要对某个人动手。”
岑修楚知道他指的是哪次,就是他忍不住打了温阚华一顿的那次。
他抿了下嘴唇,手指不觉收紧了一点。
这些阿居从没对他说过,但他不是没猜到过。
但从温阚华嘴里听到的时候,还是无法克制地产生了一些……复杂的感觉。
憎恶,自我厌恶,和很多。
如果他当时没有那么冲动,阿居是不是就不必在温阚华面前那么举步维艰,也不必求他了。
他想象不出那样的阿居……他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温和又镇静,什么都在掌握。
“所以当时我就想,留着你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他的这个弱点永远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