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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阳想了想,才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我听你的,我以后走正道。”
“再见了,裴清。”
江暮阳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才懒得管裴清的死活。
当即就起身,抓着长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洞府。
这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了。
一旦去了剑宗,见到云昭,势必又要惹一出麻烦。
裴锦衣想借洗髓玉,就没办法退亲。
想退亲就借不来洗髓玉。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只怕到时候会打起来。若是裴清在剑宗受了什么委屈,只怕所有人都会埋怨江暮阳。
江暮阳才不想当这个大冤种,抓着剑就跑了。
他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又停下了。
枯站在原地很久。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裴清的脸,耳边响起裴清带着哭腔的声音。阳阳,阳阳。
阳阳,救救师兄。
阳阳,师兄很难受。
阳阳,阳阳……
“烦死了!”江暮阳使劲摇晃脑袋,破口大骂道,“江暮阳!你就是贱!你还回头救裴清干嘛?他死了不更好?”
可是,这一世的裴清,真的该死吗?
须臾,江暮阳转身回去了。
等他赶至洞府时,就看见裴清躺在地上,周身萦绕着稀薄的灵气。
一身白衣尽数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合身体,瘦骨纤纤,腰窝深陷,后背的曲线流畅鲜明。
发丝也同样湿漉漉地,黏在布满汗水的俊脸上,越发显得眉清目秀,艳若海棠。
少了几分寻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远,多了几分明艳。光是让人看一眼,就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江暮阳攥紧长剑,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心想,这要是换个别的男人,今天非得把裴清狠狠办了不可。
但他不行。
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裴……裴清,你还没死吧?”
好似为了回应江暮阳,裴清干裂苍白的嘴唇中,缓缓发出破碎的低吟,好似极其痛苦。
江暮阳也知道中了这种东西很痛苦。
可问题是,这是裴清啊,是裴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