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云昭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可转瞬间又消失殆尽。
江暮阳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坏,他也只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而已。
想那么轻易死掉,凭什么?
死了就彻底解脱了,云昭想得美!
“暮阳,我……我好痛,带我回家……暮阳,暮阳……”云昭痛到俊美的五官都扭曲变形了,整个人蜷缩在血窝里动弹不得,“我要回家。”
说起来也可笑,云昭之前左一句裴师兄,右一句裴师兄,可到头来,还不是哭着求江暮阳救一救他么?
江暮阳冷漠地审视他,不急不缓道:“才这点伤,哪里就疼成这样了?”顿了顿,他又颇为嘲弄地笑,“不过也是,毕竟云公子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
“暮阳……”
“闭嘴,你太聒噪了。”
江暮阳很嫌弃地道,在他看来,被一剑穿胸压根算不了什么。
他前世被刀砍,被剑捅,落了满身的疤痕。也没像云昭这样哭得要死要活的。
为了让云昭能安静一些,江暮阳从云昭身上撕了一块衣料,然后随意团了团,就塞进了云昭的嘴里。
如此,耳根子总算清净了,再也不用听云昭哇啦哇啦的哭着喊疼了。
临下山前,师尊给江暮阳送了丹药,但江暮阳没要。
扒拉好久,也没在乾坤袋里扒拉出任何可以治伤的丹药。
只好又去扒拉裴清的衣服,看看他有没有带。
果然被江暮阳扒到了一小瓶伤药,他打开塞子闻了闻,当即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种伤药是苍穹独有的,治疗皮肉伤有奇效,但就有一样不好。
就是疼。
那是相当的疼!
就怎么说呢,倘若是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涂抹了这种伤药,那疼得就跟砍掉了整个手掌似的。
江暮阳曾经有幸误打误撞用过一次,疼得他都哐哐撞墙,直想死。
眼下,就只有这种伤药了。真好。
江暮阳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云昭,心想,古人诚不欺我,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
他不敢一次性用太多,否则光是疼,都能生生将云昭疼死。
他要用钝刀子,割云昭的肉。
可饶是如此,药粉才一敷上去,云昭整个人就剧烈颤抖起来,好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