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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云乱了神,眉头紧皱着显然与方才的信心满满大不相同。压力此时全给到了这决定一切的最后一箭,已经不容再手滑。
就在他迟迟没有准备好射出这一箭时,一双有些泛凉的手掌接过他手里的弓箭。
“既然是我看上的,最后一箭便由我来吧。”
她从容不迫的把玩着箭矢,笑意盈盈,似乎真的只是想亲手来射这最后一箭。
但他却觉得,她这是有意为他解围;倘若中了自然皆大欢喜,若不中便是因为她箭术不佳。
“夫子你…”他刚想说她不必如此,他输得起,大不了再来一次。
然而女子已是熟稔地挽弓搭箭,微微抬起的下巴颌线清晰,肤如凝脂般细嫩,长睫在寒气中凝结了一层水汽。
陈清和对准靶心位置,侧耳闭上了双眼。
就在那一息之间,长箭疾使而过,稳稳地分毫不差。
“好!”“好厉害的姑娘啊。”“诶,那不是相府的…”
围观的人们有的拍手起哄,有的则将她细细打量。
老板将玉佩双手奉上,因不认得陈清和,便下意识将她当做了贺行云喜欢的女子,随口夸起二人是珠联璧合。
贺行云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解释,忽觉佩剑一沉。
陈清和笑道:“既是一起赢得的,便该一人一个。”
“可…”这玉佩是一对儿。
若非亲人之间,便是…
他话到嘴边,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些,便翻涌起私心,干脆也就面红耳赤的收下了。
两人并肩同行着,只是贺行云有种做了坏事的寡言,揣着那懵懂的小秘密,从心底开出一朵欢喜的花儿。
陈清和看似无意的左逛逛右看看,实则有意往茶楼方向走着。
抬眼间,两道视线交接,见那人玩味的盯着自己腰间的玉佩,陈清和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贺小公子,我走得有些累了。”她缓下脚步。
贺行云当即左右瞧了瞧,正瞧到了那处茶楼:“那我们进茶楼歇一歇吧。”
“也好。”陈清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