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头顶再一次传来声音:“谁是母老虎?”
钟延终于看到了眼前的影子,并且沿着那道影子抬头看到了周琪:“……”
“不要以为你们成绩好就可以在训练场上为所欲为,比你们还要牛的人都在争分夺秒地训练。”周琪说着往两人背上分别放了一个水瓶,“平板支撑半个小时,水瓶掉了就清零重来。”
训练结束以后的几分钟里,钟延和陈今岁完全处于一个爬不起来的状态,俩人趴在操场上,谁也没再嫌它烫。
钟延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我的虎哥啊!”
陈今岁不顾他的无痛□□,而是扬手把可以拧出汗的背心脱了下来叠成小块放在自己脑袋下边儿,趴在地上置身事外地睡了起来。
钟延:“……陈今岁你是人吗?”
“我是真起不来了。”陈今岁闭着眼说道,“刚刚脱衣服已经耗掉了我下辈子的力气,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愿意给我踩踩腿和背,我会爱上他的。”
钟延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操场,对陈今岁说:“真好,你这辈子也不用爱谁了。”
陈今岁:“……”
“哎,三岁。”钟延趴在地上,笑眯眯地问着陈今岁,“你说那个俄国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陈今岁道:“这个问题我刚刚问过我儿子。”
钟延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势问了过去:“你儿子怎么说?”
陈今岁轻阖的双眼微微弯了下去:“他说不知道。”
钟延终于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儿子说的是自己,于是咬牙切齿地往陈今岁腰上拧了一把。
响彻云霄的尖叫。
“我觉得是个女的。”钟延停下来说道,“还特漂亮。”
陈今岁揉完腰,慢腾腾地说着:“怎么看出来的?不对,怎么臆想出来的?”
钟延撇了撇嘴:“男人的直觉。”
“是男人的愿望吧。”陈今岁说罢睁开了眼,支着身体站了起来。
“去哪儿?”钟延跟着爬了起来。
陈今岁走在前面:“去和俄罗斯美女约会。”
现在还是暑假时候,距离开学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可怜的体训生熬过了一个本应该完整美好的暑假,终于也可以和各位文化生平起平坐了。
陈今岁没有回家,而是顶着汗流浃背的身体去了烟生河洗了个野生澡,然后才穿着还没干透的背心走在了街上。
六水镇是个落后的地头,前些日子被扶贫的大善人看上了,街道给改宽了一段,商场也多建了一个。
居委会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说到底就是因为一个化工厂修建位置的争执。
陈今岁路过的时候一群戴着红袖章的大妈正叉着腰理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