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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的舍友杨林号称八卦小能手,因此杨林知道的八卦,江湛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江湛早就在舍友嘴里听说过那家店,便凑近傅悦说:“这家店我知道。之前这儿的饮料是免费无限续杯的,但是遇上了个‘刺头儿’,不敢再开了。”
见傅悦挑眉,江湛继续说:“听说是大二的,他先接了一杯喝了,又接了一杯喝了,再接一杯配饭,还用自己平时喝水的大水壶接满了一壶,吃完饭最后还接了一杯。”
江湛憋着笑:“而且不止一次这样,那个人次次去吃次次都这么干。”
傅悦笑了笑,哦了一声,回应道:“难怪店家把无限续杯停了。”又说,“今天要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
江湛:“什么事?”
“当一个小时的街头歌手。”傅悦发出邀约,“要不要一起?”
傅悦想,如果江湛不跟他一起去,他就带着行李箱逛一个小时,逛完直接回去,就当他这一个小时唱歌去了。
江湛想起去KTV时同伴的赞美,点点头:“要。要是唱得不好,我还能卖脸嘛。”
两人飞速解决了晚餐,搭了公交回他们租住的公寓。
下了公交车后,傅悦让江湛在楼下等着,自己上楼拿了吉他。
他们把唱歌的地点定在他们租住的公寓附近一个地下通道里,傅悦打开了行李箱,里面放的是他从广播站借来的音箱和动圈麦。
他有录歌用的话筒,但是他的是电容麦,对于声音的感应太灵敏了,对噪音更是如此,并不适合在嘈杂的环境下唱歌。
傅悦戴了个遮住上半脸的面具,开始调音箱、支话筒,但他却发现话筒架的螺丝锁不死,话筒根本架不上去。
他因为着急,额头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正打算歇一下想想planB,就听到并不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起头看到了买饮料回来的江湛。
“我跟你说,”江湛的声音还带着喘息,但是不知怎的,傅悦感受到了他抑制不住的笑意,“这家店的招牌好好笑,叫爆打丑柠檬。”
“柠檬被切成片做成饮料已经够惨了,还要被骂丑,居然还要暴打它?哈哈哈哈好好笑。柠檬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它酸吗?”江湛自顾自地说着在奶茶店的见闻,把手上还带着冰的果茶递给傅悦。
傅悦接过果茶,江湛熟练地撕开吸管的塑料纸,用力一只手拖住杯子底部,用力一扎:“喝吧。”
傅悦吸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谢谢。”
唱歌前喝甜的有点儿齁嗓子,换做之前或者之后任何一次,傅悦可能都不会喝,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一个狂欢的日子,在这件事上也可以破例。
江湛也扎开自己的饮料,猛吸了一大口,满足地嚼嚼嚼,和傅悦的“清汤寡水”不一样,他喜欢喝“茶粥”,也就是往茶里加两种以上的小料。
江湛喝了第一口后,把一直勾在小拇指上的塑料袋放在地上,从塑料袋中拿出一只宽底窄口的瓷器,看起来像花瓶。
之后,江湛又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硬纸板,用金色的签字笔在硬纸板上写:“如果喜欢我们的歌,就给我们一枝花吧。”
傅悦看到熟悉的金加黑,想到了家里的那条围裙,忍不住嘴角上翘,看来江湛是真的很喜欢黑金配色。
傅悦蹲下来,将纸板折成可以站立的形状,又将花瓶放在纸板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话筒架坏了,锁不住话筒。”
江湛:“没事,我举着,我的手超稳。”
傅悦原本有些焦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在完成一件事时,很多时候他都追求细节完美、要求自己考虑周全,但偶尔的疯狂也要做到完美确实是对自己的一种枷锁,他释然地点点头:“开始?”
江湛抽走傅悦手上的话筒,递到傅悦嘴边,答:“我随时都可以。”
傅悦也不磨叽,站起身把吉他往身上一挂,开始了过门的弹奏。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江湛尽职尽责地充当话筒架,一边用脚打着拍子,一边拿余光偷瞄傅悦。
傅悦唱的第一首歌是信乐团的海阔天空,最先驻足的是两位穿着不同中学校服的女孩子,一位留着齐耳短发,另一位则剪了更为利落的男发,两人都抱着一大摞书本,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也不知是在夸江湛长得好看,还是在夸傅悦唱得好听。
其中一个人问:“可以拍照吗?”
江湛依照着音乐的节拍点头,把这个应答也变得有节奏。
到这首歌间奏时,有一位女孩子先行离开了,走之前另一位女孩子还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