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悦翻出自己的主页,点开了《逆流》,创灵像江湛所说的一样,确实是一字不差。
傅悦想起了那首歌,那是他成为音乐人后第一次爆红,那段时间有数不清的转评赞和私信涌入;他那个时候曾想过,自己应该也是可以被爱的吧。
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穿过人海来爱他的人,也在那些人里。
“傅悦,如果不是你的这首歌,我高考估计就废了。”
“怎么说?”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期末我考了400分,大家都觉得我估计是专科了,运气好点,够个二本线。我自己也以为是这样的。”
“后来……听了你那首歌以后,我觉得我不该这样过一辈子——在父母的庇佑下得过且过,好一点在父母的关系下找个不喜欢也不厌恶的工作当个上班族,差一点当个啃老族,一辈子围着这个小城市里打转,眼界也只有那样了。我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看看。”
“每当我学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调出那首歌再听一遍。高三想要有一个支撑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刻在桌角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信念。”
“创灵的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们数学老师告诉我们的。那句话对我影响颇深,以至于我母亲去世后我虽然堕落了一段时间,但从未想过拿成绩开玩笑。对我来说,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做什么都没有区别。”傅悦顿了顿,给江湛倒了一杯水,“之后呢?”
傅悦的之后很简单,他的母亲去世,他为了谋生一头扎进单子里,很久没再创作新歌,那些涌入的、喜欢他的人走了大半。
他想知道江湛的之后是什么样的,是怎么成为留下来的那一个。
“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557,我给你发了一条私信,你应该没看到。”
“从那首歌之后,你最少有一年半没再发新歌,你的粉丝走了大半。”
“但是那个时候你还不发歌,我觉得你不是想用流量快速变现的人,而且那么久不发歌估计是因为忙碌,或者出了什么变故。”
“我在等,等你下一首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歌。”
“人人都爱热烈的欢喜,但冷静的爱往往更恒久。”江湛一口喝完那杯温白开,又用指尖玩弄着傅悦的手,“《逆流》之后第二首歌的创灵,对吧?”
“嗯。”
“傅悦,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那首歌让我觉得我的等待得到了回应。”
*
闲聊过后,两人开始按照课题的策划案里说的那样,开始组建团队和创建ip。
傅悦将电脑转向江湛:“现在各大形成一定影响力的ip好像还缺少玄幻类的,我这几年正好构筑了一个相关的世界观。”
江湛粗略地浏览了一遍,问:“用企划的方式组建出最初的主创人员?”
“嗯。”傅悦解释道,“我有一些经常合作的音乐人,初创人员的组建应该不费劲。”
江湛看到,傅悦的已经将完整的企划背景列了出来,企划背景的上首是这个企划的立意,写的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是合理的。
这个企划的背景是一个由神明、异兽、人类以及酒人组成的海啸频发的岛国,被傅悦命名为“仙兽酒境”。
其中神明无所事事,以玩弄异兽和人类作为乐趣;异兽迫于海啸的威胁,为了获得更大的生存面积,不得不在海啸期攻击人类的城墙。
正因如此,人类中有两类人是特殊的存在一一酿酒师和驭兽师。
酿酒师酿制的酒人,成了军队的主体;驭兽师驾驭异兽,以减轻国内抵御异兽的压力。
但出自酿酒师之手的酒人却因人类的掌控欲不得不成为酿酒师的傀儡,人类默认,酒人就该是酿酒师的附属,他们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酒人与人类斗,人类与异兽斗,异兽与神明斗,神明坐看生存艰辛的众生,只当谈资。
江湛看到这里,皱了皱眉:“酿酒师,是不是代表家长?酒人是不是代表孩子?”
傅悦点点头:“嗯,这样理解也可以。”
江湛继续往下看: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已不了考,直到——
人们发现,镜像世界是存在的,他们的一切都无时不刻地被复制着,包括活着与死去的人。
人类将那个世界称为阴。死去的人拥有活着的人的记忆,但不知情感是何物。而在“阴”中,活着的人透明度不同,正常世界中负面情绪越多,人影就越接近实体。
等实体化至一定程度,正常世界的人心情就会被影响陷入极度的悲伤,最终万念俱灰,走上自我了断一途。
镜像世界成长的养分就是生灵非正面的情感,小到每个人每天产生的负面情绪,大到兽潮时神明隔岸观火、异兽攻击人类城墙、酒人正当防卫时杀死异兽产生所产生的情绪,都会向那个镜像世界提供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