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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焦头烂额之际,他一抬头,就看见郁识那双湿漉漉充满神伤的眼睛。
那个目光,看起来是那样无助,那么可怜,闻恪一瞬间心都揪紧在一起,恨不能一把将人拥进怀中。
“怎么了?长官?”
闻恪顿时没了继续拆装置的心思,他连忙跑到郁识身边,仔细查看他的情况。
这里没有检测工具,他只能通过一些原始的方法去判断,他握住郁识的手,仔细感受他的体温变化,还好,没发烧。
但他也没因此放心,阴诺森的症状显现没有这么快。
可眼前的状况非常不利,这么多的阴诺森核,光磁输出接口就对着他们,正常情况下沾染上一点儿都性命堪忧,更何况还是眼下还么被笼罩其中。
闻恪担心坏了。
阴诺森发作的最大痛苦就是容易让人产生悲观情绪,进而伤害自己和身边最亲最爱的人。
刚才郁识那个黯然的眼神……闻恪心尖一颤。
“郁小识,你还好吗?”闻恪捧起他的脸,轻柔地注视着他。
郁识回神,摇摇头,“我没事。”
“清醒一点儿,别乱想,尧副官联系不上你,肯定会很快赶过来,坚持住。”闻恪一边安慰他,一边悄无声息打开自己的戒刃,刚准备划下一刀,手腕就被郁识紧紧抓住了。
“不准你伤害自己!”郁识这句话说的极重极沉,眼中甚至隐隐酝酿着一场风雨欲来的风暴。
闻恪看过郁识纯净,茫然,懵懂,不容退步,甚至是决绝的眼神,却从没见过这样漆黑骇人的目光,忍不住内心一惊。
“我不准你再伤害自己!”郁识看着他,又狠狠重复了一遍。
闻恪一怔,旋即笑着解释,“你会被污染的,我有抗体,而且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可以!任何情况下都不准你再用自己的血!”郁识声音冷如寒潭,然而那双漆黑的杏眼却好像隐隐沁出了一抹水光。
他这是……
闻恪心中一紧,他看不得郁识表现出这种样子,他只得收起戒刃。
闻恪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抗体这事其实没多少人知道,原因说来也令人十分哭笑不得,因为没人信。
要不然不用郁识说,他早就被抓去研究了,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割腕取血伤害自己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