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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听完,眼睛都亮了,道:“快,去找那本册子!”
他有一种直觉,钱天崖死死握在手里的白绢,就是秦念儿绘制的图样。
小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正是暗室。
周重带人,一马当先,推开门。
身为三司总捕,见多识广的周大人看清屋里的情景,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被眼前的场面骇得说不出话。
他身后跟着的两名衙役更是吓得低呼出声。
暗室阴凉避光,即便是白天也昏暗,微弱的日光自高窗洒进屋里,斑斓了房间里四散迸乱的血迹,房门迎面的墙上,更被人用颜料描绘出一瓣巨大的海棠花瓣。
阳光吝啬的投射到屋里,映衬出墙上干涸褐红的花瓣。犀利的笔触在粘稠颜料的衬托下,显得苍劲。
违和感里无处不透露出诡异的恐怖。
赵煜越过周重,走到那副巨大的画作跟前,用手指沾了一点“颜料”放在鼻子下闻闻。
“是血。”
他声线平和。
这幅巨作,足有两人高,需要多少血才能完成……
极少经历这等惨烈场面的衙役自然没有赵大人淡定,有几人已经在视觉、嗅觉和联想的三重冲击下,被刺激得干呕起来。
赵煜回身,环视屋里,定睛看到墙角处半趴着一个满身脏污的小男孩。
一动不动。
赵煜连忙抢过去。
那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被人一刀割喉,已经死去多日了,因为暗室的半地下环境,然尸体腐败得速度略慢。
依稀看出,孩子死前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他一双眼睛已经混沌污浊,却满含着惊恐和不舍,一只小手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努力的伸向门口的方向,好像,是在叫娘亲快点来救他……
赵煜蹲下,拂过孩子的面颊,帮他合了眼。
紧接着,他皱起眉头——依照这童尸的状态,他至少该比秦念儿多活了一日。
是凶手在这地方待了至少一日,还是他去而复返,又或是……行凶者并非一人?
仵作老高走到近前,赵煜起身,让开些地方给他。
一边的周重面色沉重的把目光从小铃铛身上挪开,又去看墙上的血壁画,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