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抽回来,又点了颗烟,良久,慢慢开口。
“叔做白内障的钱我出,我这些年倒腾药材也挣了点,加起来有十几万,大家谁需要,谁拿去。我反正也用不着,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房,不能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存折,递给强子。
“姐夫你疯了啊,这可是你养老的钱。”强子迟迟没伸手,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已经一把将存折打落在地上。
“十几万你打发叫花子啊,咱们全村人的补偿款加起来有几百万,你赔的起?”
“我就这么多,要不要,随便你们,谁敢动我的房子,除非要我的命!”
男子将口中的烟头吐在地上,眸光晦暗不定。
“呸!强子怵你,我们可不怕,你一个人能拦的住我们这些?大伙甭和他废话,动手!”
年轻人额头青筋暴露,大声吆喝着就要开砸。
身后的人群也有些沸腾,很多人举起了手中的家伙事,就要动手。
强子和老汉苦苦劝说,可人们都已经炸窝了,根本听不进去。
“你们敢!”男子一把攥住年轻人手里的铁锹。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男子眸光阴沉下来。
“有本事就砸,谁敢动我的房子一下,我就让他蹲大狱!”
众人一怔,手中的动作迟缓了。
“少听他胡说,法不责众!拆了就拆了,不可能把咱们都抓紧来,别怕。”
年轻人扯着脖子高喊,众人又鼓噪起来。
有人忍不住,一稿一稿的开始砸院墙。
“谁敢再砸一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男子大喊着冲了上去,一把将那人推开。
声嘶力竭的大喊,“我死了,这事就算闹大了,你们在场的人,谁都别想安生。”
“别拦他,让他死去,他撞死了,是他自己的事,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谁能证明你是自己栽个跟头死的,还是怎么死的?”
年轻人不屑的哼了一嗓子。
周围人纷纷附和,看样子,没人想停手。
“你们以为我傻?没评没证的我就敢放你们进来。你们瞅瞅,身后有什么人!”男子冷笑一声,伸手指向不远处。
邱玲玲正看的兴奋,冷不丁所有人眸光都指向了自己,立刻干咽了下口水,将头缩了回去。
“哎呀妈呀,他们都瞅咱们呢,咋办……”
“还能怎么办,出去呗,难道你真能眼看着他撞死自己院墙上!”曾明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跳下车。
率先朝篱笆墙走去。
看来,她们今天算是白来了,这男子根本不是找她们谈拆迁的事,而是拿她们当挡箭牌。
“哎,你等等我。”邱玲玲一路小跑着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