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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叙言和易全山一起动手在桂花树下搭了个秋千。意料之中的得程偃喜欢,他没事就坐在秋千上晃悠。
易全山看顾他,程叙言则在屋内学习,时不时指点易知礼。
这几年易家的日子还不错,所以易全山把大儿子送去学堂念了半年书,这一次易全山带着长子跟着程叙言来县城,家里读书的名额让给易知礼下面的弟弟。
易家少了易全山这个壮劳力难免吃力,程叙言要给易全山和易知礼结月银,但程叙言开个头,易全山就激动反对,最后还让易知礼跪下。
他们的确来县城照顾程叙言和程偃,可叙言不但包他们吃喝,还指导易知礼。他们不给叙言拿束脩就很是不对,哪还能反过来拿叙言的钱。
最后程叙言也不提结月银,易全山也不再提交束脩。不过易知礼的学习开销,程叙言给他一并包了。
这会儿微风不燥,程叙言搁下笔起身活动,见易知礼眉头紧锁。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这间书房是用正屋旁边的厢房改的,清新雅致又亮堂,很适合学习。平时程叙言和易知礼分坐书房两侧,中间用竹帘分割。
易知礼尴尬的摸了摸耳根:“叙言哥,这段我不懂。”
他们两人是同年出生,程叙言不过早出生几日。易知礼为表尊重,便叫哥了。
程叙言飞快扫一眼:“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
“这是论语·学而的内容,是论语第一篇。”程叙言不解:“你不是念了半年学,可是没学到论语?”
易知礼这下耳根也红了,小声呐呐:“夫子讲过,我我忘了。”
“没事。”程叙言拍拍他的肩:“人的记忆有时限,所以才要温习。”
他伸手点着【乘】:“这个字在这段的意思是车辆的辆。”
程叙言把其中几个容易误解释义的字单拎出来讲解,然后让易知礼自己串联整段释义。
易知礼说的磕磕绊绊,但最后还是成功说出来了,他忐忑又期待问:“叙言哥,我答对了吗?”
程叙言点头,又帮他润色一番,接着讲解下一段。
一个讲的仔细通俗,一个学的认真,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易全山轻声唤:“叙言,到午时了来吃饭。”
易知礼被他直接略过。
易知礼压根没察觉到,反而十分抱歉,他愧疚的看着程叙言:“都怪我太笨了,浪费叙言哥时间。”
“我不是说了吗,记忆有时限需要温习。我也不例外。”程叙言已经打开房门,程偃立刻跑过来拉住儿子的手。
易知礼小心合上书,午饭是一荤一素一汤,菜色和味道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易全山和易知礼只夹素菜。
程叙言有点头疼。果然再好脾性的人相处都少不了磨合。
他给易全山和易知礼夹肉,不等对方反对,程叙言直接道:“如果叔还是这样,以后只能我自己做饭了。”
“那怎么行!”易全山反应强烈,差点站起来:“你的手要拿笔杆子,怎么能去厨房。”
程叙言看着他不说话。
一大一小对视半晌,最后易全山低下头,“我知道了。”
程叙言继续吃饭,碗里忽然夹来一块肉,程偃眯着眼对他笑。
日子十分平静,不得不说有易全山帮忙照看程偃,打点琐事,程叙言多出小一半的时间。这部分余出来的时间,他用来教导易知礼和温习,剩下的时间学习新知识,练字,练武。偶尔
陪程偃玩一会儿,也当舒缓心情。
程叙言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一眨眼他们来到县城已过大半月。
这般久了,裴让的心绪应该平和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