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臊得慌。
程叙言抬起头,眉眼温和,“我之前来府城赶考时,听过仁心堂的大名,还知道仁心堂的坐堂大夫都是医术精湛的圣手,所以这次一来府城,我就带着我父来了。”
“我想以朱嫂子爱惜丈夫之心,见丈夫难受肯定会再次把丈夫送来医馆。而以许大夫之医术,届时定然能察觉异常,重开药方治好朱大哥。”程叙言抿了抿唇:“所以有我没我都一样。”
他这话不但捧了朱嫂子,又替许大夫解释,去除这次事情的负面影响。瞬间拉足朱家和仁心堂的好感。
双方心道:不愧是秀才,瞧瞧这话说的多漂亮。
仁心堂免去朱家的一干药费,许大夫看着程叙言,见这后生眉眼恭顺,说话有条理又温和,忍不住干咳一声:“你当真想学医?”
程叙言认真点头。
许大夫甩袖,而后重重,这一次重重的哼了一声,“老夫近日缺个打杂的。”
程叙言立刻顺杆子爬,拱手道:“后生虽然愚钝,但胜在干活麻利,不知可能讨这活计。”
许大夫:“哼!”
“活计”有了,程叙言帮着朱家把朱大送回家,这一次朱家人极热情,连朱大都忍着不适要招待程叙言。
但程叙言拱手一礼:“朱大哥是一家人的顶梁柱,需得好生养护。来日,来日在下定当与朱大哥好生聊聊。”
随后他向朱母和朱嫂子一礼,又对朱家几个小孩点点头,这才离去。
朱母忍不住道:“乡下人家居然也能养出这般好的儿郎。”
“万一他是骗子呢?”朱大的二儿子咕哝。
朱大呼噜二儿子的脑袋:“傻小子,你当秀才是白菜吗,随便任人冒充。”是不是骗子很快就知道了。
程叙言离开朱家后,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在医馆时,他那话不是为给许大夫解围,他只是陈述事实。
许大夫坐堂仁心堂几十年,若说许大夫没医术,府城人能喷他三里地。
程叙言只是道出如果没有他,后续的事情走向。但他强行涉入其中,自然有所求。
面对其他人时,他的羞涩也好,脸红也罢,甚至自揭家底都只是一种手段。
程叙言最开始带程偃去仁心堂,只是抱着微小的希望,愿仁心堂的大夫能医治程偃。可惜结果让他意料之中的失望。
那时他没想那么多。
直到朱大进入医馆,他见朱大身板结实,后面伸手让许大夫把脉,露出来的手心有茧,且比常人更能忍痛。
程叙言倾向对方是个练家子,要么是走镖,要么是兵士。极小的概率是富家公子从武。
而许大夫看诊的结果有一半概率错误。于是程叙言适时有了一个想法。
程叙言虽然有学习系统,可不论学医也好,学武也罢,总是缺了点意思。如果有专人指点进行实际操作,那才是事半功倍。
如果没有朱大出现,没有这件事,后面程叙言也会找机会寻一位武者指点他自身,找府城有名的医馆进学。现下既然碰上了,断没有略过的道理,他也只是顺水推舟。
第60章学骑射
“竟然是院案首?”
朱大不敢置信的望着同僚,对方也很好奇:“你上哪儿结识的少年英才?”
虽然他们西南界儿文风不盛,可十五岁的院案首也够让人刮目相看了。保持这个势头,考上举人还是很有希望的,若是运气再好些,入仕为官也不是不可能。